br> 谁家新婚第二日,新娘天亮见不到人的? 楚北川冷冷地侧头,睥了杨无行一眼,杨无行原本还在揉着适才因为谎报军情被打的屁股,突然觉得一阵冷风吹来,瑟缩了一下。 “恩?”钟离笙歪头。 楚北川收回视线,笑着半怀住她朝院子进,“先换身衣服,待会有贵客来访,你与我一起。” 钟离笙闻声,疑惑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一身青衫,大方得体。 楚北川低头瞧见她的模样,闷闷笑了一声:“夫人,是为夫要换。” 钟离笙:“啊?” 她抬头,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在望进他同深渊引人深陷的漆黑瞳孔之时,心猛地窒了一下。 随后,后知后觉地低下头,耳尖发烧。 他口中的夫人...... 说的是她呀... 她双手交叠,避开视线,一脸无辜地坐在软榻上,对不远处正在换衣的楚北川恍若未见。 楚北川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拘谨与害羞,余光看了一眼,然后嘴角微勾,放下手,将为他更衣的婢女挥了出去。 钟离笙虽然刻意不去看,但好奇心加上一些七七八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视线总会十有八次地朝那边瞟一眼。陡地发现婢女全都走了,然后楚北川端起装着一套苍紫色衣服的托盘,胸前散着衣服就朝她踱步过来。 她避开视线,吞咽了一下,然后屁股不自觉地向后挪了挪。 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沉沉地说了一句:“娘子?” 耳朵有些痒,怎么又唤她娘子了? “干,干干嘛?”她磕磕巴巴,眼神都不敢动一下。 见她这般模样,楚北川更加使坏,弯下腰靠近她,本来就系得松松垮垮的衣带随着他倾身的动作松开。 随后,她只觉得一片衣角擦过她的耳尖,她反射性地别过头,闭上眼,不敢看了。 沉沉的笑在耳边响起,一字一句缓而柔:“夫人为我换。” 闻言,钟离笙耳根一烧:“你...你自己不会换吗?” “唉。”他叹了一声,“此前摔下山的伤还未好,鹿老说尽量少动。” “......” “那我帮你把人重新叫进来!”说着,钟离笙眼睛眯开一条缝隙,就要钻出去。 咚! 一只手撑在她前进的路上,白色的衣衫滑下,露出肌肉紧实的手大臂与胸肌。 眼睛猛地闭上。世界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她能感觉他还在靠近。 “夫人竟这般容易害羞?” “......” “那这往后,可该如何是好?” 钟离笙顿时脸烧的慌,可她决不甘心这般随意任人拿捏牵着鼻子走了。 不就是给他换衣服吗?! 猛地,她张开眼睛站起来,楚北川被她突然的举动吓得后退。然后便看见她瞪着眼,盯着他身前空旷得一览无遗的胸口上 细长如竹节般的小手捏住他的衣带,轻轻划过他炙热的皮肤,最后于里衣腰侧的系带绑在一起。 他的心跳得又凶又快! 随后,她面色不改,拿起束腰,双手绕道他身后,脸若有似无地贴近他的胸膛,似乎是害怕她听到他不受控制的心跳声,也或许是因为其他,楚北川蓦地主动退了一步。 她的手在他细又紧实的腰间滑了一个圈,拿着束腰楞楞地瞧他。早在钟离笙抛弃羞耻心后,她就感觉不到害羞了。 可现在娇羞的人变成了楚北川。 楚北川掩饰咳了一声,闪躲着视线不看她:“我自己来。” 说完,他慌忙地捞过衣服跑到了屏风后边。 没一会他衣着得体地走出来,还是那个霸气外露的定安王。 - 当钟离笙与楚北川一起到大堂时,已经有一个人早早就等在了那里,此人满头白发,满脸皱纹,一身灰色的布衣,端坐在那里,也不失一身的儒雅风骨。 更稀罕的是,向来眼高,风流的初卿云在这个人身后站着,收敛了浑身气质,像个乖学生。 楚北川先是朝那白发老者施礼,钟离笙跟着也行了个半礼,蹲下的那一刹目光正好与白发老者对上,他温和笑着,眼神和蔼。 楚北川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笙,这是史禾安,史老,竹雅书院的首座,也是初卿云的老师。” 钟离笙朝史禾安点头。 “史老,”楚北川温柔地看向钟离笙,“这是我夫人。”语气是那般自豪,仿佛能介绍她像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钟离笙被楚北川口中的炫耀惊的控惚了下,直到那个叫史禾安的老者出声叫她,思绪才回笼。 “你叫钟离笙?”史禾安探身,想要仔细看她。 钟离笙颔首,“是的。” “真像啊。”他的目光却像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回忆着什么。 “像谁?”钟离笙忍不住好奇问。 史禾安却仿佛从遥远的回忆中抽回神,再看向她时,再没了那种怀念的神情。他不再看钟离笙,转而看向楚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