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依靠了,凡事多同他商量,知道了吗?”
玄乙懵着点了头。
玄乙离开玉鸾宫时,小王晴追了出来。
“小姑姑!”王晴声音清脆,有独属于少女的天真。
玄乙回身:“晴儿慢些跑,别摔了。”
晴儿扑到玄乙怀里:“我都十岁了,哪里那么容易摔?小姑姑,我很快就要跟着父王母妃离开京城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想求您件事行吗?”
“你说。”
“我……我想去祭拜二姑姑。”
玄乙看着王晴,她所说的二姑姑,是王暖。
小家伙之所以用了“求”这个字,是因为王暖已被废为庶人,而且身后多有议论。
或许因为真心疼爱过,陛下更加无法接受这个女儿的“放浪形骸”,宫中的人也不大敢议论王暖,生怕触到陛下逆鳞。
不过玄乙不在乎这些,若连这点义气都没有,她同王暖这朋友就算白做了。
“好。”玄乙应得痛快:“不枉你二姑姑疼你一场。”
姑侄两人正在约定去看王暖,诚王妃却在玉鸾宫中簌簌掉着眼泪。
“好好的日子,哭什么?”皇后眼神有些不耐。
“儿臣……儿臣只是想,晴儿还那么小,就要陪我们经历祸事。”
“这点挫折算什么?”皇后眼神凌厉起来:“芳歌,你记住,只有你们夫妇好生活着,晴儿才能好生活着。晴儿既是皇家血脉,又做了我李家之后,脊梁骨理应比旁人更硬一些,明白了吗?!”
“是。”诚王妃擦一把眼泪:“儿臣明白。”
……
玄乙回了公主府,便一头扎进书房,一边给书局画着扇面,一边琢磨着皇后说的话。
暮霭沉沉时,陈天忌回了府,他今日去翰林院,接手裴澄的差事,各处对接得有个几天,今天只是跟着孟老转一转,熟悉熟悉环境,见一见同僚,故而回来得不算晚。
陈天忌踏进书房,见玄乙皱眉托腮寻思事情,便笑了笑。
玄乙有个不经意的习惯,她独自思索什么时,总是喜欢微微撅着嘴,让她的口唇更像一枚熟透水润的樱桃。
陈天忌虽知道这样很是孟浪,但总是想将樱桃尝一尝。
陈天忌一边痴痴看着玄乙,一边陷入内心的剧烈挣扎,仿佛神仙与恶鬼在他身体里打架。
神仙说,君子端方,不可无礼。
恶鬼冷笑,你怕什么?你是不是男人?你合法!
“你回来啦?”玄乙打断了陈天忌的胡思乱想:“今天我进宫,姑母同我说了些话,我觉得好生奇怪。你帮我琢磨琢磨?”
陈天忌走到玄乙身侧,书房的太师椅很宽很大,玄乙又纤细,她挪一挪身子,陈天忌便能挨着她坐下。
“娘子但说无妨。”
玄乙一听“娘子”这个称呼,就觉得陈天忌又在大白天抽风,但也顾不得这么多,径直说了今日在玉鸾宫所听所闻。
“你说姑母为什么只要一两个护卫啊?去封地这一路山长水远的,万一碰上山匪盗贼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陈天忌暂时收了自己对玄乙的绮念,正如玄乙所说,皇后这般,是有用意的。
皇后同王昭摊牌那日,陈天忌已经明白,皇后不争,是不想争,绝不是争不到。陛下那般多疑猜忌,皇后这些年仍能稳坐中宫,玄乙这位姑母,是有真本事的。
陈天忌微微凛眉:“诚王此去这一路,最好是要受点磋磨的,正如皇后所说,保命就好,磋磨越重,对朝局越有利。”
玄乙更糊涂了:“我不明白。”
“安王绝不会放任诚王平安离京。”陈天忌点破关键一层。
“为什么?”玄乙还是云山雾罩:“诚王都已经要离京做藩王了,我朝对藩王管控极为严苛,安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咱们了解诚王为人,自然知道诚王是真的想要远离京师,去做藩王。”陈天忌看着玄乙的眼睛:“但对于安王来说,诚王手里还有一张底牌没出,这张底牌,足够颠覆他所有的筹谋。”
玄乙脑子里似是突然闪过一道光,她回望陈天忌:“王晴!”
陈天忌点了点头。
玄乙终于明白了。
王晴是安王和袁昭仪的女儿,在安王的视角里,诚王只要知道这桩事,就是拿着他的命门。
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皇子,都绝没有睡自己父亲女人的道理。
这个秘密一旦昭告天下,安王便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会为天下人所唾弃。
只要诚王活着,他哪怕被放逐天涯海角,也依旧能依靠这个秘密厉兵秣马,东山再起。
所以安王不可能让诚王带着这样一个把柄离京。他一定会斩草除根。
“那表哥和晴儿岂不危险?”玄乙担心。
“福祸相倚,安王近来十分谨慎,做事也勤勉,虽是危险,却是引安王犯错的绝好时机。也算是为王昭日后回宫铺路。皇后和诚王此番自请离京,真可谓煞费苦心。”
陈天忌又安慰玄乙:“馒馒别怕。除了漕帮弟兄,王昭在江湖上素有威名,定会暗中护着太子。经此一劫,日后安王想再打诚王性命的主意,也得掂量掂量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玄乙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半晌,陈天忌缓缓抚上了玄乙的手:“娘子,可解惑了?”
玄乙看着陈天忌,突然警觉起来,他这种表情她再熟悉不过了,每天晚上定时出现,属于是衣冠禽兽脱下衣冠的前奏。
“陈天忌,我警告你。”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