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招工的这一批大集体工人都安排过去,正好把盛希平从林场调过来主持工作。
哪怕是不当一把手,当个副手锻炼着,过两年再提上来也行。
报告在局里开会讨论,局领导班子一致同意,于是递到了省里,只等省里回复了,这边就开始建厂。
哪成想,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什么人,往省里写了信举报。
说盛希平身为林场加工厂厂长,不能以身作则,在全省林业系统一致奉行上级政策的情况下,竟然私下又生了三胎,而且还是双胞胎。
这属于是严重违反了相关规定,组织上应予以惩戒。
又说周明远作为局领导,明知姑爷犯错的情况下,不予以批评惩戒,反而要提拔姑爷去局里新建加工厂当厂长,属于是任人唯亲,严重失职。
本来,这就是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伙儿心知肚明的事儿。
可如今被捅到了台面上,这就不好办了。
偏赶上,今年一开年,相关政策确实在收紧,盛希平正好赶上了风口。
上头成立了调查组,下来调查情况,周明远和盛希平都暂时停职配合调查。
甚至还有消息说,松林高中那边,也要重新考虑周青岚工作的事情。
一时间,周、盛两家都笼罩在阴云之下。
而林场书记郑先勇,更是气的暴跳如雷。
“他奶奶的,这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特么的缺了八辈儿大德,背地里使坏害你,我特么抽死他。”
加工厂现在是盛希平在挑大梁,盛希平这一停职调查,加工厂那边别人接不过去,闹不好就得停摆。
一百多号工人的吃喝用、养家糊口,这担子不轻,作为场里一把手,郑先勇能不急眼么?
“不行,我得往上面打报告,帮你说说话。这么点儿破事儿,至于么?”
郑先勇急的不知道怎么好,只能往上面找人。
“叔,你可别,这事儿你别出面,你要是出面的话,怕是要把你也牵连进来。”
盛希平一听,赶忙拦住了郑先勇。
“这事儿是我们考虑不周,跟场里、跟郑叔你没关系,不能把你扯累了。”
当初他就说过,不行,容易出乱子,都不听。
盛希平是重生过一回的人,见识过这些事闹得多魔幻,有眼下的结果,也不算意外。
主要是,这两年盛家、盛希平,确实是风头太盛,惹人眼红。
不管什么年月,那种恨人有笑人无的小人,都存在。
这种人就像阴沟里的蛆虫,本身没多大本事,但是特别恶心人。
“那你说怎么办?”郑先勇想不出别的主意来,头发都快抓没了。
“叔,我也没办法了,不行的话,那我就辞职不干得了。所有责任我一个人担着,不能再连累旁人。”
周明远那头还好说,顶多就是个批评警告啥的。
反正调盛希平去局里的事情,还只是个提议,没有具体落实,问题不大。
毕竟周明远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他上来这两年,干了不少实事儿。
不可能因为这点儿小事,就把他拿下来。
主要是周青岚那头,这要是真的把工作丢了,周青岚这四年的大学不就白念了么?
盛希平和周青岚才是这件事的主要责任人,真要是追究起来,确实跑不了。
所以盛希平的意思,豁出去他一个,保住周青岚的工作。
他下来干啥都行,养家糊口不成问题,可周青岚下来能干啥啊?这年月可不流行补习班。
“不行,不行,这不是胡闹么?多大的错儿啊,还至于把工作不要了的?
你看现在招工多难啊,你没了工作干啥去?真打猎啊?可别,那不长远。
你爸你妈知道,能让你气死。
再说了,那加工厂是你一手支应起来的,你要是撂下不干了,别人玩不转。”
郑先勇一听就急了,这哪行啊?开除盛希平,加工厂那头谁主持?
“叔,这事儿不行也得行,我和我媳妇,总得有一个人出来负责,我不能让她没了工作啊。
至于加工厂,现在已经步入正轨了,我就算是下来,也不能立刻就撂了挑子。
我肯定帮你找个适合的人接手,你看行么?”盛希平知道郑先勇的顾虑,于是向他保证道。
郑先勇左思右想,还是不同意,可盛希平心意已决,谁说也没用。
于是回到厂里,立刻就打了辞职报告,然后坐车去了松江河,直接把报告递到调查组那里。
盛希平在报告中写的很清楚,一切都是他的责任,既然领导要追究,那就追究他一个人。
他主动辞职不干了,也算给其他人一个警告。
局领导班子,还有调查组开会讨论了几次,最终决定,通过了盛希平的报告。
只追究盛希平一个人的责任,周明远立刻恢复工作,周青岚的工作也保留。
盛希平也成了,松江河林业局
当然,因为这事儿,周明远和王春秀把盛希平好一顿训。
可事情已成定局,说啥都没用了。
周明远也只能拜托人,暗地里打听,究竟是什么人写的信举报,这人太特么损了。
松江河这边事情解决,盛希平立刻赶回林场,结果一进家门,迎面是盛连成手里的笤帚疙瘩。
“我让你主意正,这么大的事儿,你不跟我们商议,你自己就决定了?
那可是你的工作啊,别人为了工作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