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望舒,当即朝他跑来,把风筝线轴往他的手里一塞:“过来啊!一起!端午节放纸鸢,也叫‘放殃’,这是消灾保健康的!”
玄望舒看着手里的线轴,一时之间有点尴尬。他会诗文典籍,会骑射武功,偏偏不会放风筝。“呃……我……这孩童玩具,我还是免了罢!”
林陶哪里肯依?她拉着玄望舒的衣袖,把他拽出了游廊:“你今日吃了粽子、佩了香囊,可就差放纸鸢了!”
玄望舒没办法,只好学着别人的样子,一下一下拽起了风筝线。
林陶见他加入进来了,便自行去换取另一只风筝:“还是沙燕好!又轻又稳,飞得高!”
就在她去换风筝的档口,玄望舒手里那只风筝,被他拽得脑袋一歪,啪叽一声栽倒下来。
林阳是个细心的人,一眼看出,四皇子根本不会放风筝。
她悄悄走近了,故意把手部的动作放慢,演示给玄望舒看,还压低声音,仿佛呢喃似的给他讲解要领:
“这个游戏,表面上是放风筝,实则是人与风角力,风筝只是个媒介。所以在放飞之前,你得先判断风向,风筝务必要逆风起飞。放飞过程中也要时刻感受风的拉力,切莫一下子拉到底。要拉一下,放一下,再拉一下,再放……”
玄望舒听着她的讲解,看着她的演示,又尝试了一遍。这一次,他手里的纸鸢顺利飞起来了。
林阳也没料到,自己只是略一点拨,他就悟了!她由衷赞叹:“四皇子真是冰雪聪明!”
玄望舒谦虚回应:“是林小姐教得好。”
恰在这时,林陶换风筝回来了。她举着一只沙燕,正想招呼姐姐和玄望舒来比赛,却看到这俩人贴得极近。
姐姐举着线轴的那只衣袖垂了下去,露出一截白嫩似莲藕的皓腕。纤纤玉手拉着风筝线绳,一下又一下的放放收收。而玄望舒则垂眸盯着她的手腕,颇像是看呆了。
氛围有些暧昧,是一种很干净的暧昧。林阳正值豆蔻年华,玄望舒也是青春年少,这样的少男少女,光是站在一处,就美得如诗如画。
林陶看得怔住了。
暖风吹拂,吹开玄望舒的额发,露出一道蜈蚣似的丑陋疤痕。
这道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疤痕,让林陶的脑子里“轰隆”炸了一声惊雷。她彻底想通了,上一世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