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俩一同盖住。
席慎泽也脱了拖鞋,上床。
和跪坐在床上的方书漫面对面坐下。
被子遮住了光,仅有几道微弱的光线从缝隙间钻进来。
他和她凝望着彼此。
须臾,方书漫伸手去牵了席慎泽的手。
她轻轻捏着他的指尖,将他的手抬高,同时自己低头,在他的手背上印了浅浅的一吻。
下一秒,方书漫就被席慎泽单手捧起侧脸。
他精准地攫住了她的唇瓣。
方书漫的长睫颤了颤。
旋即,她温顺地闭上了眸子,和他慢条斯理地在黑暗中接吻。
好一会儿,被子下的两个人歪身倒在床上。
方书漫闷闷的笑意隔着被子传出来,娇软的声音也有点闷,她止不住地乐:“好闷,快喘不过气了……”
席慎泽伸手把被子撩开,两个人相拥着在床上躺了会儿,然后他就率先起来,又把她拉起来,抱着她出了卧室。
方书漫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席慎泽身上,她问:“干嘛呀?”
“吃水果,看电视,”席慎泽顿了顿,“随便做什么都好。”
方书漫咯咯笑,“那我要看纪录片。”
她告诉他:“有个医疗纪录片叫《手术两百年》,不知道你看没看过,巨好看!”
席慎泽知道,也看过,是讲外科医学发展史的纪录片。
看纪录片的时候,席慎泽让方书漫把双脚搭在他的腿上。
之后快一小时,她抱着玻璃碗吃水果沙拉,他就给她缓慢地按摩脚心的穴位,帮她缓解脚上的酸痛。
偶尔故意挠一下她的脚心,闹闹她。
席慎泽陪方书漫看完两集纪录片后就去做晚饭了。
他俩之间有种心照不宣——只要席慎泽有空,基本都是他下厨。
因为方书漫最喜欢吃他做的饭菜。
两天后的晚上,方书漫的亲戚准时到访。
席慎泽亲眼看着她在短短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脸色变得苍白。
尽管方书漫在发现亲戚到访后就吃了止痛胶囊,但药物起效需要些时间,所以她还是不可避免地疼了会儿。
席慎泽觉得是他前两天纵容她吃了雪糕才会导致她现在要遭受这样的折磨,愧疚不已,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好多遍。
他给她泡红糖水,帮她揉肚子,希望能让她好受一点。
方书漫瞧出来了他在自责,轻声安慰他:“慎哥,我没事的,每次来大姨妈第一天都会这么疼的,吃了止痛药就没事啦。”
每次?
可席慎泽明明记得,她高中的时候姨妈到访不会疼成这样的。
好在方书漫在睡过一夜后就恢复了精气神,席慎泽这才稍稍放心。
接下来几天他格外注意她的饮食,一点生冷辛辣的食物都不准她碰。
.
尽管方书漫和席慎泽已经说好5号回爷爷家,6号陪爷爷过中秋。
但现实一直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因为席慎泽出差去了。
刚好在5号走。
不过好在他这次出差时间也不长,24小时而已,6号下午就能回来。
他接到出差通知的时候,正在爷爷家,刚和方书漫陪爷爷吃完午饭。
席慎泽匆匆忙忙开车离开,方书漫只来得及在送他出门的时候跟他说一句:
“注意安全。”
他转过身,亲了她一下,笑着安抚:“明天就回来了。”
虽然席慎泽走了,但方书漫没有回家里。
她留在了这边陪邝仕玉。
晚上方书漫做的饭,被邝仕玉夸了厨艺好。
老人睡觉都早,邝仕玉也不例外。
晚饭过后没多久,他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只剩方书漫自己在客厅开着电视玩手机。
席慎泽很忙,只在吃晚饭的时候有空跟她发了几条消息,之后就没再回她的消息。
后来方书漫去洗漱,回了他的卧室准备睡觉。
但她其实不困,方书漫就在他卧室里自己玩了起来。
上次过来他们的感情还没这么好,她也是时隔七年再一次回到这里,多少有些拘束,也没好好地打量他的房间。
其实和原来相差不大。
还是她记忆中的席慎泽的卧室。
那个时候,不知有多少回,他们在这个空间里偷偷地拥抱,亲吻,说着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悄悄话。
所以方书漫喜欢这里。
这个地方承载着少年时期的她很多美好的记忆。
是那时心惊胆战过生活的她可以暂时躲起来安心喘-息的港湾。
方书漫在屋子里溜达了几圈,然后坐在了床边,正好正对着衣橱。
过了会儿,她起身打开衣橱的门,打算从里面找件席慎泽的T恤,当作睡裙穿着睡觉。
就在她弯腰翻找衣服的时候,方书漫的目光落到了最下层的格子里。
那里面只放了两个物件。
一双穿旧但洗的干干净净的白板鞋,和一个头戴式白色耳机。
方书漫倏尔怔住。
她缓慢地蹲下来,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鞋子和耳机,但是又悬在了半空。
最终,伸出去的手又慢慢缩了回来。
她就蹲在衣橱前,垂眸盯着眼前的东西,不知不觉间已然泪眼朦胧。
鞋子和耳机都是她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