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自肺腑地说。
从初中开始,我就已经注意到他的实力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像我的偶像,我是台下的粉丝,为他喝彩,努力向他靠近,但无论我离他有多近,我与他之间始终有一道永远也跨不过去的沟壑。
尽管我非常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还是一意孤行,继续喜欢他。
金泰亨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谈话,他的几个兄弟,还有几个爱八卦的同学在外面偷听。
有人听到对话后马上跑回教室发放消息,他们说老班有些年没碰到金泰亨这样的学生,本来看他学习很自律,成绩很好,也就不操心他,谁知道他来这么一出,一来就来个这么让她头大的事情。
金泰亨被老班恶狠狠地骂了一顿,简直恨铁不成钢。
发放消息的同学还说,如果要摆平这事情必须要接受相应的惩罚,至于是什么得等老班公开才知道。
我攥紧手指,祈祷他不要被开除。等他浩浩荡荡和一群同学回来的时候,知道情况的同学都在传,参与这次打架事件的人按照校规理应处分,但由于金泰亨愿一人承担所有责任,所以只有他一个人被开除。
雷鸣声轰隆隆划过我的心头,我忧心地看向金泰亨,他做口型说着:“别担心我。”
可我根本做不到不担心,他越是无所谓,我越是着急,大概火烧眉毛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正想站起来过去问他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时,老班走了进来,她的表情凝重,手里的书用力拍在桌上,随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一声响当当的“金泰亨”划过我的心尖。
金泰亨站了起来,浑身充斥着无畏。
老班劈头盖脸一顿骂,“长能耐了是吧?不顾老师阻拦,逃课打架,目无尊长,还有个学生的样子吗?金泰亨,你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各科老师对你期望很高,你现在闹这一出是怎么回事?你想毁掉自己吗?还想不想评三好学生了?”
“老师,我只是做了一件我认为对的事情。他是我朋友,我不可能见死不救。”他理直气壮道,“我知道我触犯了校规,但我必须这么做。”
“你要是认错态度好一点,学校还会从轻处理,不至于开除。”老班说,“现在你一个人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太不像话了,你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金泰亨低着头,揣着裤袋,面对这样棘手的问题,他有些坦然过头,根本无所谓学校做出的任何措施。
“没有。”金泰亨冷冰冰地说,“是我怂恿他们跟我一起走的,责任当然由我承担,有问题吗?”
“你……”老班本想挽救一下他,但看样子根本说不通。
她只能手指教室外,一副放弃他的表情:“现在给我去校长室,领处分吧。”
“哦。”他说着走了出去。
*
从校长室回来以后,金泰亨只跟我说了一句:“放心,我过几天就回来,我不在这几天,你要认真记笔记,回来我要检查。”
说完,他背上书包走了,只带走了一些重要的书,但其他东西原封不动,很整齐的放在桌肚里,好像在等候主人归来。
我知道他说这话是为了安慰我,不想让我太伤心。
接下来几天,他并没有来学校,他的座位一直空着,偶尔会有别的同学光临一下。
我给他发消息问他不是说会回来的吗,他只回我一句好好学习就没有了,然后再没有任何音讯。
他仿佛从我的生活里蒸发了一般,死寂沉沉。
“金泰亨他真的退学了啊?”同桌卓延问我,“我还以为学校会宽容一点,让他在家反省几天,就会让他回来的,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还没回来。”
我低垂眼眸,含混地说:“嗯,他都好几天没来上学了,应该是真的吧……”
“哎……”卓延叹了一口气,抓起笔在作业本上继续写题,“金泰亨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讲义气,他还帮别的同学背处分,学校只能拿他开刀,杀鸡儆猴。”
在没有金泰亨的日子里,我的心情郁结成棉絮,堵在心口。
又到了周一升国旗的时候,穿着军装制服的同学捏着红旗一角的手一挥,把五星红旗缓缓升起,操场上回荡着铿锵有力的国歌,看到红旗飘在上空,我低头含笑,不经意想起了从前,过去的记忆是有温度的。
于我而言,它还温热着,丝丝缕缕的回忆交织成一张网,我落入了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