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无病呻吟什么。
手放在热水袋上,指尖终于有了温度,身体渐渐回温,想起金泰亨刚才说的话,他说等我开口,可是答案很长,需要用一生去回答。
如果这样,他还会等吗,应该不会吧,他张口闭口就是我们是好朋友,这不就等同于在委婉的拒绝我吗,我明白了,所以我会慢慢认清现实。
卓延和宁静灌好水走进教室。
“这灌水的人也太多了吧,一个个都争着抢着往前挤,刚才那男生跟有病一样的,还推我。”卓延坐下以后,一个人嘀咕,“要不是我怕热水没了,就跟他理论一番。”
“哇,陈舒望,你竟然有热水袋。难怪我刚才问你要不要灌热水,你说不要。”卓延捂着热水瓶,许是水太烫,她都不敢握得很实。
我抬头,拿起热水袋,“我跟你换一下,你用热水袋,我捂你的瓶子,要吗?”
卓延咧嘴笑,将水瓶放我面前,“你…不用吗?”
“我不用。”我把热水袋甩到她手上,直起腰,拿着水瓶捂着,但被水瓶的温度给烫到了,碰到瓶子的那一面红了。
对待事物我总是抱着好奇的眼光,于是盯着被烫红的手指看了好一会儿,才趴下来继续闭目养神。
当我趴下来的时候,睫毛一颤,与坐在靠窗位置的那个人四目相对。
只一眼,我的心里还是卷起了高高的浪潮,落下的时候,呼吸一滞。
心又乱了。
他的身上镀上了薄薄一层的阳光,身后的窗户开着,窗帘被风吹起,黑色发丝在风中摆动,眼睫毛向着光亮躲。
我没看清他的眼睛,却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一丝忧虑。
我把头转到另一边,看着墙上的字画,以此分散注意力。
在他面前我实在装不出淡然自若的姿态,只要他的眼神稍微温柔一点,我憋在心里的所有隐忍,就都功亏一篑。
他的眼里有一个小小的胡泊,稍不留神,就会陷进去。
那天回家后,我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取名爱笑的狐狸,开始在微博上记录我暗恋的心路轨迹。
这是我写给金泰亨的。
我想在有限的人生里留下一些美好的东西,这就是我热爱生活的方式,沉默又不平淡,热烈又不张扬。
也许等回过头看,这些的确是最宝贵的东西,只要不删除,它永远在。
没有人喜欢暗恋,但有时候只能暗恋。
亲爱的H,我喜欢你很久了,但,我们没有可能啊。
你说,我是不是个傻子,你都有喜欢的人了,还傻乎乎的喜欢。
——爱笑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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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点,寒风乱窜,原山二中第二幢教学楼只有一个教室还亮着灯。
DNA乐队的成员分散着坐,其他三个人坐在椅子上,手上不是拿着乐器就是写歌的本子,只有田柾国每次都要坐在那个装满杂物的纸箱上,背着他的贝斯,轻轻哼唱曲子,有的时候唱原创的歌曲,也偶尔会翻唱。
唱歌的时候,世界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在歌词里找慰藉,是他常做的事情。像他这样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的人,只有在做热爱的事情时,才会拿出十分的热情去对待。
架子鼓手魏添停下敲鼓,转而问田柾国:“柾国啊,你是不是下学期就要去隔壁高中读书了?”
他这问题一抛出,另外两个人也都把眼神刷刷放在田柾国身上,有点女孩子八卦的感觉。
“对啊,柾国,你太牛了,咱们二中跳级的史无先例啊。”吉他手李理说。
接着键盘手狂按一波电子钢琴,杂乱的音符向田柾国砸去,“你走了,我们这乐队咋办啊?”
“就是啊,”李理着急忙慌地接话,“你可是我们DNA的大主唱啊,而且你要是不在,谁来圈粉啊。学校很多迷妹等着你夏天露花臂呢。”
田柾国突然有些意外的喜欢冬天,夏天很热没有办法,必须得穿风凉一点的衣服,不得不露出右手臂上花花的纹身。
一些喜欢他的狂热妹子,自从在初一那个刚纹上身的夏天看了他的纹身以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在二中名声噪起,女生们拿着相机追着他拍,要不是他全副武装把自己包起来,怕是会被人海淹没。
虽然挺开心有那么多人喜欢他,但他还是比较害怕这么多人对着他拍。
“我们是表演音乐,又不是走模特。”田柾国的手指没有停下来拨动贝斯,“而且我也没说,去了高中,就不管乐队了。现在要想的是怎么把这次音乐节的歌曲表演好,别到时候在舞台上出错,让别人看笑话。”
“对对付,柾国说得对。”李理的一眯,小眼睛跑没了,就看到一条缝,“都认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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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校走出来,田柾国吹了吹外头的风,打了一个喷嚏,第一反应是陈舒望在背后说他坏话。
打从一开始这姑娘就和他不对付,好像冥冥中自有安排。
接着往前走,穿过红绿灯,拐进一条商业街。
路过一家古茗时,本想走掉,但他停了下来,金泰亨说过,她最爱喝古茗家的奶茶。
他脑一热,迈上台阶,跟服务员说:“要一杯珍珠烤奶,嗯……热的,一定要热的,然后甜度要半糖。”
服务员是个年纪轻的姑娘,看起来也大不了他多少,见到他这张脸以后,心花怒放,声音都甜了几分。
“好的,请稍等,我们马上为你制作奶茶。”她给他扫了一下二维码,然后把小单子递给他,笑容羞涩,“这是你的小票,请拿好,那边有位置,可以坐在那里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