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身,“也没什么,就是看下雨。”
“噗,下雨有什么好看的。”金泰亨说,“我还以为你在发呆想事情。”
“能想什么事。”我用的是陈述句。
“唔……思考该怎么回应我。”
“我只是单纯的在看雨是怎么落下的,它们会落到哪里去。”
金泰亨明白我没有那种意思,但人在爱情里总喜欢殊死搏斗,会心甘情愿陷入某一处境地。
即使会受伤,也还是甘愿坚持到底。从前我也经历过这种苦楚,便深有感受。
“会落进心里。”
他说。
我抬眸与他对视,“怎么会,应该是落进眼里。因为我用眼睛拍下了每一个落下的瞬间。为了不错过,所以要抓紧每个细节。”
闻言,金泰亨似乎抓住了一丝希望,问道:“旺仔,你现在还会抓紧每个细节吗?”
“会。”我顿了下,又道,“但应该不会对某人。”
“那个人是?”金泰亨知道答案,但仍然不死心。
我裂开嘴角:“你明明知道的,好啦,别问了。”
与此同时,下课铃声响起。
早就收拾好书包的同学,背着书包,欢快离开教室。
“回教室了,放学了。”说完,我转身走进教室。
金泰亨仿佛刚淋了一场大雨似的,驼着背,很狼狈。
夏旦柱过来拍他肩,“站着干嘛呢,回家了喂。”
“哦。”
金泰亨闷闷不乐揣着口袋走进教室,他踏进教室的时候,我刚背着书包出来,两个人撞在了一起,额头磕到了金泰亨的下巴。
“你没事吧?”
金泰亨想凑过来看我的额头,我退了一步,“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啦。我还有事,先回家了。”
金泰亨看着陈舒望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才回座位收拾东西,收拾东西的时候,他回想起那次帮她拿眼镜,不小心发现她草稿本的秘密。
当时是什么心情呢,既复杂又意外的有点兴奋。
还有初中的时候,有一节体育课,他和陈舒望一组做仰卧起坐,她差点亲到他。
那时候他不懂什么是喜欢,所以没往心里去,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每一次和她亲密接触,内心都是紧张和开心的。
和田柾国相比,他输在了愚钝。
金泰亨单肩背书包,说:“蛋蛋,我们去喝酒吧。”
“你要喝酒?”夏旦柱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开心么,咋还要喝酒。”
“就是想喝,好久没喝了。”
“行,那还是去老地方。”
*
回到家,我洗完澡躺在沙发上看综艺。还是只开一盏台灯,抱着一个丑不拉几的玩偶,盘腿坐着,旁边放着一杯热开水,热气蒸腾。
不知道过了多久,妈妈给我打了电话。
“舒舒,妈妈现在在楼下,你赶紧换身衣服下楼,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疑惑,妈妈怎么突然要带我出去?
“妈,我们要去哪里啊?”在妈妈车上时,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去了你就知道了,一会儿见到人,要知道问好,不要丢了礼数。”
“哦。”
妈妈的车停在一家“人和酒家”的饭店附近,我们步行至此,然后走进了店内。
妈妈选了一张餐桌坐了下来,她拿着菜单点了很多菜,我有些不解,她说带我来见人,可人也没见着,这又点了那么多菜,两个人能吃那么多吗?
菜都上的差不多后,要与我们见面的两个人才姗姗来迟。
我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和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女生朝我们这里走来。那个女生与我有过一面之缘,见到她后,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压抑起来。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妈妈要带我见的就是这两个人?
男人拉开椅子,让女孩先坐下,然后自己才坐下。
他对自己的迟到致歉:“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所以来迟了。”
“没事,能理解。”妈妈善解人意地说。
我打量了这个男人,长得还算硬朗,看起来很随和,穿着有些正式的西装,看样子一会儿还有什么正事要办。
“这是我女儿,她叫陈舒望,在原山一等中学念书。”我妈向这对父女简单介绍了我。
我向男人微微欠身,笑了笑,“叔叔好。”
“好好好,不用那么客气。”男人抬手让我坐下,举手投足间都比较随意,倒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不知为何,我觉得笑容有些牵强,余光看到坐在男人旁边的女孩,眼神阴郁,好像非常不满。
忽然我开始猜测这次饭桌见面的真正原因——这个一见面就与我过不去的吴月溪也是单亲家庭,而她的爸爸要和我妈重组一个新家庭。
“这么巧,我女儿也在一中,她叫吴月溪,在原山一等中学读高一。”男人手肘碰了碰女孩的手,示意她叫人,“这是你舒阿姨。”
吴月溪闷声不吭,一直盯着我看,脸色有些难看。
“没事,孩子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正常。”我妈开口打破了僵局,“吃饭吧。”
我等他们都动筷子了,才敢动筷子夹菜,但也不敢夹太多,总觉得不太好。
我妈夹了一只虾,剥了皮夹到吴月溪的碗里,“来,月溪,吃虾。”
吴月溪把虾夹到他爸的碗里,然后忿忿地说:“我不喜欢吃虾!”
气氛随着她夹开的虾降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