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感知,无法触碰,无法目视。
这是从他出生就加注在他身上,从他年少时就一路伴随他成长,带给他苦难,也带给他机遇,如一缕清风,送直上九霄,也在此刻,汇聚在他掌心——
这是天道赋予他的气运。
林慕平静地点燃了自己的气运。
傅初嵇一咬牙,阴森森地笑了,“黑风没用是吗?我记得你好像是木灵根,那你怕不怕火?就像刚才那样,被烤成一只鲜嫩肥美的小兔子?”
烈焰自大地之下升起。
终于把林慕身边金色的屏障烧开了一个口子,火焰舔食到他身上,仿佛饿鬼的狂欢,被风暴席卷过的深坑又被火焰焚烧,冲天的大火中,黑衣少年端坐在最中间。
到了这种时候,他的语气依旧是平静的,每一句咒语都念得清晰平稳。
烈火舔舐过手背,留下一片焦黑。
那双从支离破碎到完好,被人好好呵护着再没受一点伤害的手,在此刻重新变得伤痕累累。
“谁跟你说剑修的时候就一定要伤痕累累?只有没用的剑修才会让自己的手受伤。”
“要保护好自己的手啊。”
灵魂抽丝成像,于熊熊烈火中织成人影,
俯下身,把烈火中的人拥抱进了怀里。
林慕抬起头,神色怔茫地看到那张微笑的面孔,片刻后,他闭上眼,最后一句咒语落地。
四周大火瞬间熄灭,只剩下一片被焚烧过后的焦土。
烧焦的气息和海水浇灌上来的气息混杂在一起,浓烟滚滚而上,又被一阵强烈的清风驱散。
他的识海中重新多了一道精神链接,肩膀沉甸甸地一坠,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分离出来。
银龙盘绕在他手臂上,还在沉沉地睡着,通身灿银,散发着清冷的光。
不再是灵力凝结出的冰冷的实体,而是温热的,有呼吸的活着的顾随之。
林慕指尖轻轻拂过银龙的身体,感受着手下起伏呼吸的小小身体。
悲喜溢满了心头,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太过沉重的情绪让他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用的力气太大,昏迷中的银龙都感到了不适,用尾巴缠住了他的手。
林慕眼前阵阵发暗,用力掐了把手心才维持住理智。
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气运之子,只有一位新生之神。
——虽然只是暂时的。
禁术之所以为禁术,就是因为会对人造成不可预估的伤害。
他点燃了魔骨和神血,点燃了自己的命,还点燃了自己的气运。
等这些东西燃烧干净,他也会归于世界。
干干净净,一丝不留。
但没关系……
林慕低下头,侧脸在银龙头上轻轻碰了碰。
死了也没关系。
他会和顾随之一起死,一起转生。
他们终将会重新相见。
林慕眼珠木然一动,定在不远处的傅初嵇身上。
他从地上站起身。
白发逶迤,拖曳在黑衣外,单手一握,一把神力凝聚而成的长剑随着流光逐渐显现,和他曾经拥有的那一把一模一样。
他提着长剑,剑尖点地,留下一道拉长的血痕。
“你不是想要我的气运吗?”
他轻轻地笑起来,“我给你啊。”
“……气运之子必然成神。”他梦呓似的念了一句,偏了下头,染血的白发沿着脸颊滑落。
神血,魔骨,气运,乃至……他的命,世间万年才出了两个的气运之子的命,世界上还有没有这样的奢侈的祭品?
屠杀掠夺来的东西又怎么和心甘情愿献祭的相比呢?
“成神啊……”
他看着傅初嵇,看着他那一身由万千生灵的命化成的修为。还有最核心的一点,他还没突破那一层界限时看不透的——
玄奥、神妙、捉摸不透。
那是他的气运。
他最后七分之一的气运,本该在墨知晏身死,墨天晔被废后回归他的气运,只回来了七分之一,还有七分之一不见其踪。
原来是被傅初嵇截下来了。
他在墨知晏
的身体里潜伏了那么多年,想要截下这一段气运轻而易举。
系统为他争取的那七天,有多少是靠着这七分之一的气运?傅初嵇能突破成神,这份气运又起了多少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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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这样想……
恨成实质。
“你怎么敢用我的气运杀他?”
银白化做流星,长剑高高举起,狠厉至极地落下,刹那的锋利白茫连眼球都好似被划破,狠狠刺入头骨之中。
头骨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林慕单膝跪在地上,如雪白发从脸颊边滑落,秾丽的脸上,一黑红一白金的双眸里杀意浓郁得让人不寒而栗。
被火烧成黑色的头骨剧烈挣扎,却动弹不得,裂缝从眼眶蔓延,朝着头顶不断延伸,他挣扎着,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你是不是忘了,这世界上可不止修仙界,还有……”
“妖族的妖尊。”
林慕平静接道,同样化为雪白的睫羽垂下,“终于准备献祭他们了吗?”
傅初嵇心神一颤,强撑出不以为然的笑,“你知道了又如何,你能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