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许氏眼圈红肿,便知道是月娥说了,心中也是难受,张了张口,又不会说了。
好在许氏已然顺了命运,见他回来,强自笑道:
“养成,去吧,月娥在里屋等你呢,我去和春杏挤一晚上。嗯,事情已然出了,就这样吧,反正我就希望你能对月娥好些。”
许氏说完,并不等他回话,很快出门走了。
袁养成呆愣片刻,才关门去里屋向王月娥赔情。
小夫妻近二十天不见了,这没几句话就搂抱在了一起,免不得脱衣裸对,把些趣事来做,毕竟此中滋味,尝过了就难忘的。
第二天,天色大亮后,顾美仪扯孩子样的就把谷香莲扯了来,进门就叫道:
“月娥姐姐,你看我领谁来了?”
谷香莲面红耳赤,却又挣不脱,任她平日里泼辣蛮横如狮虎,落在顾美仪手里却是唯唯诺诺,只发绵羊之声:
“顾妹妹慢些,我这脚都离地了。”
此时,袁养成早已起床,就连王月娥也梳洗完毕,听到这俩人来了,连忙从里屋出来相见。
谷香莲刚被放下,抬眼就见袁养成扶了一位娇怯有孕在身的美人出来,自然知道是谁,连忙收了心神,抢前来扶,等坐好了,又退步正经来拜,口中道:
“月娥姐姐在上,谷氏香莲有礼了。”
王月娥自然也会看她,见她面皮微黑,可体态风流,身量不是很高,却胸高臀翘,就知道这是个能战的,不由白了袁养成一眼,才笑着道:
“谷姐姐年纪要比我大了,喊我月娥就行。养成,还不去扶了起来?”
袁养成急忙上前,一把拽起,这才分别坐好,各个揣了心事,一时竟然无话!
顾美仪见了好笑,起身道:
“师兄,我们还是外面讲些剑法拳技,让这两个姐姐自己叙些情意吧。”
袁养成正尴尬呢,自然听允。
王月娥心中一动,本也想问下那两个呢,正怕他在,而她不说呢,走了也好。
谷香莲是怕顾美仪的,见她扯了袁养成向外走了,心中也松了口气,不由就嘻笑出声:
“嘻嘻,这大妹子走了也好,提我像提个小鸡子似的,真的让人害怕。月娥妹妹,你这几个月了?”
她这里心直口快,一没了怕的,立时有话说了。
“快六个月了。香莲,我听说还有两个姐妹在汉中,你给我说说呗。”
王月娥这里打探“敌情”,外面两个却在议论武功!
“你这太乙玄真剑诀既是剑技,也是内功法诀,很是深奥,传你这书的人定是世外高人。可惜翠翠不在,否则以她的见识,定能讲个通透。”
袁养成略翻一下那本剑诀,就发出上面这些慨叹,成功让顾美仪记住了史翠翠这个名字。
“听你这么一说,史家这位小姐很厉害啊,我真想马上见见才好。师兄,你这玄门十二功法也不错,而且从基础做起,讲究循序渐进,真不错,你看这一篇”
顾美仪醉心于武学研究,根本不去想什么男女私情,所以和袁养成肩挨肩来论些玄功剑诀,一点尴尬也无,坦荡自然。
两人看完功法,不免再试下手法剑术,拳脚里,袁养成自如,剑术中,顾美仪潇洒。
而相互间,又互有所得,互有进步,渐渐入了痴醉之境,直到午饭时姜萍来喊才止。
顾城回来了!
本来两人相见是高兴的事,可是一提汉中行,就倒了胃口。
匆匆饭罢,爷俩里屋密谈。
他一面听袁养成的述说,一面说些自己的看法,两人间的气氛虽然不凝重,却也说不上很和谐。
顾诚官场上厮混多年,说不上喜欢与厌恶,养家糊口而已,只等告老还乡。
因为身份原因,他也与江湖中的人物多有交集,什么样的恶人和冤曲也见过,多是虚与委蛇,只顺了手,才送些情意,全个面子。
可袁养成这事做下,真的让他头疼,若让他擒了袁养成请功,不说拿不拿的下,就本心,他也不能这么去做。
所以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能摘干净就摘,实在摘不了,大不了一家三口也一走了之。
他想清了,自然也表明了,而袁养成也就放心了,两个人间的气氛自然好多了,免不得略谈些拳棒,问一下行程安排。
所以两人又谈了约半个时辰,袁养成起身告辞。
这却是他想的明白,这里不能久待,久待下去对己对人都不好。
由于他早就吩咐了香莲,让她在后院收拾,所以他这里一请辞,那边已然准备好了。
马车还在,坐车的人也还是那几个,这边姜萍去和许氏话别,那里顾美仪正扯着月娥问安,不过眼光却总在她爹顾诚与师兄袁养成身上打转。
不多时,众人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不好远送,只愿潜行,所以只在门口话别。
马上的意存愧疚,拱手道:
“顾叔、顾婶多担待,侄儿去了。”
门前的心中翻腾,扬手说:
“路上慢些,一切要三思再行。”
顾美仪心中不高兴,喊一声道:
“嗨,师兄,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姜萍听了生气,扯了就走。
顾诚听了苦笑,摆手示意离去
马蹄声响小巷中,车轮滚滚总带风。
男儿有志奔远方,侠女存情意同行。
顾美仪心中有了计较,却不和父母明说,只去暗中准备不提。
暮色来时,袁养成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