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杀人犯法都有人兜着。”
“可惜了那饱读诗书的段浥青,还不知道要被糟践成什么样。”
人群的议论声被隔在门外,将军府管家迎上来,先是看了眼地上的箱子,脸上露出恭维的笑容,“陛下疼公子,这回又赏了不少呢,公子,老奴先派人把箱子搬到库房吧。”
以往每回得了赏赐,兰榆都会让王管家把东西放入库房,方便记册打理,王管家今日也是这么想的,话音落下,就喊了两名家丁过来搬箱子。
谁知兰榆却开口说道:“不必,这些全都送到自在轩,放在本公子的内室,三两你跟着去清点一下。”
王管家脸上的笑容僵住。
三两得令后立即让那几个家丁把箱子搬走,家丁们抬头看了眼王管家,见王管家没说话,几人对视一眼,没敢动手。
王管家眼里闪过得意,背脊挺直不少,府里上上下下都是由他一手打点,他管了十几年,在府中的权威甚大,兰榆今日突然下他脸面,也要看他们答不答应。
“怎么,本公子的话你们没听见?”兰榆吊儿郎当的姿态微微收敛,周身倒是显出几分气势,尤其是那双眼眸扫向众人时,他们竟有些不敢抬头。
家丁面上犹豫,迟疑着向前迈一步,王管家掩唇咳嗽起来。
兰榆将他们的小动作收入眼底,似笑非笑的看向王管家,伸手从腰间扯下皇帝送他的赤金五环鞭。
这根软鞭极细极长,赤金纹路暗藏风华,被兰榆当做装饰系在腰间,不仔细看只会认为是一条腰带。
王管家脸上得意之色顿住,转而不可置信的看向兰榆,他竟然想对自己动手?
王管家额头冒出冷汗,小心翼翼的扯出一抹笑,姿态弱了不少,“公子,好端端的怎么把东西放内室啊,箱子占地儿,放内室似乎不太方便。”
兰榆本就心情不好,像是没看见他脸上勉强的笑容,微抬下巴,目光骄纵又轻慢,“怎么,本公子得的赏赐,高兴放哪就放哪,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周围还站着不少家丁和府兵,王管家被当众羞辱,表情差点维持不住。
可看着兰榆手里的软鞭,想起之前兰榆动不动就拿这鞭子打杀下人,那鲜血淋漓的画面想起来都打冷颤,眼下他确实不敢造次。
“本公子体恤王管家年纪大了,从今儿起,库房的账本和钥匙都交上来,由本公子亲自保管。”
听到这里,王管家再顾不得里子面子,连声追问:“公子,可是老奴哪里做错了惹您不高兴?库房账本一直是老奴管着,从不曾出错,哪怕是将军,以前也夸过老奴账本打理仔细,兢兢业业,公子若是不信,可以检查账本,以证老奴清白。”
听着王管家这番明里认错暗中内涵的话,兰榆心中啧啧两声,心道确实仔细,假账做的跟真的一样,无非是仗着原主不学无术,大字不识一个,就算拿走账本请人查账,一般人也查不出问题,还搬出兰大将军,话里话外都是他无理取闹,任性妄为。
日头下,兰榆半眯起眼,耐心告罄,开口时声音清慵倦懒,“那你去找兰大将军讨公道吧,好走不送。”
语毕,留下一群呆若木鸡的奴才,潇洒离开。
他慢慢悠悠的往自在轩走,路上还好心情的赏花逗鱼,想到能从王管家那里获得的仇恨值,高兴的又摘了两支硕丽紫菊,一路嗅闻花香,眉眼蕴着浅浅笑意。
踏入自在轩的那一刻,兰榆瞬间转换神色,急不可耐的直奔西厢房。
“段郎~”
矫揉造作的声音又含有几分痴情、几分讨好。
“我、我摘了花,送给你。”
他的目光太过缠腻,如同实质般黏附于身,段浥青眼底闪过一丝翳色,站在书案后岿然不动,低头落笔在纸上,字迹迥劲清逸,暗藏锋芒。
他心无旁骛的练字,一旁伺候的椿白却觉得屋内温度骤降。
“椿白,你先出去。”
兰榆打发走小厮,不顾段浥青周身冷气直冒,大步朝他走过去,直勾勾的盯着人瞧,像是在自言自语,“鲜花配美人,果真好看。”
他直接靠过来,气息扑面,段浥青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雀金香的香味,那一刻,段浥青猛地抬头,漆黑如墨的双眸冰冷异常。
正要后退之际,兰榆更快一步,将手里的鲜花塞到段浥青怀里。
耳边依旧是那人卑微讨好的声音,“这是我特地为你摘的,挑的最大最漂亮的两支,段郎……”
兰榆话音顿住。
他转过头,看向被段浥青毫不留情扔到地上的紫菊,花瓣不堪摧残,零落飘洒在地,一片狼藉。
兰榆怔怔看着地上的残花,好半天,他才低喃道:“段郎不喜欢紫菊吗?那、那我再去找别的,你别生气,我很快回来。”
说完,也不看段浥青的表情,闷头就冲出了西厢房。
“主子,你要去哪?”三两清点完赏赐,正要去找兰榆,就看见他家主子一阵风似的跑出去。
兰榆一口气跑到花园,待四下无人,他终于停下来,双手叉腰,一边喘气一边翻白眼。
说好的书里温柔清冷白月光呢?温柔个屁,浑身冒冷气,那眼神跟冰刀子似的,就差把他给千刀万剐。
兰榆心里吐槽,好在刚才那番做作的言行惹恼了段浥青,听着脑海里不停增加的仇恨值,兰榆面色愉悦,哪里还有半分在西厢房时演出来的落寞。
“公子,方才有人来递了帖子,指名是给公子的。”将军府的侍卫统领张河过来找他,将手里的帖子递过去。
兰榆挑眉,原主在书里是万人嫌,除了皇帝偏爱,雍京上层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