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桃金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路易丝抬起头,看到桃金娘以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看着她。路易丝对桃金娘已经没有那么警惕了,她可以找各种有意思的理由支开这个对她还算敞开心扉的幽灵。 “好久不见,桃金娘。”路易丝说。 “你很久没来找我,但我不在意。”桃金娘耸耸肩,往另一个方向飘,似乎想回到她常待的马桶,然后回到水管里,“我早就有新朋友了。” “谁?”路易丝问。 “那是个男孩。” “噢?” “你们学院的。” “我们学院的?”路易丝愕然,“我们学院可能——或许——就是有学生喜欢和幽灵做朋友。” 你信吗,路易丝? 路易丝问自己。 不信。 路易丝自己回答。 “他很特别——” “我以为你一般只在盥洗室社交,没想到现在扩大范围了——” “没有啊,我是在男生盥洗室遇到他的。” 路易丝石化了。 这句话对她的冲击力不亚于多年前桃金娘告诉她她会去男级长浴室。 “他是挺特别。”路易丝有些哑口无言,“在男生盥洗室和女性鬼魂交朋友。” “真失礼。”桃金娘尖声抗议道。 “你甚至还觉得我失礼。”路易丝抗议道。 “你不懂,我觉得他喜欢我。”桃金娘的声音变得甜腻了些。 “怎么说?”路易丝还是喜欢听八卦的。 “我们之间有很多共同点,我相信他一定也感觉到了……” “比如呢?” “他很敏感,他也被人欺负,觉得孤独,没有人可以信任,他不怕暴露自己的感情,想哭就哭。” “我们学院有这样的人吗?”路易丝一下子搜索不到对应的任务,“叫什么名字?” “我保证过不告诉任何人。” “那好吧。”路易丝理解地点点头。 “你不该觉得委屈的,路易丝。你已经多久没来看我了?”桃金娘哼了一声,“不过算了,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来了走,走了来——” 她说着就慢悠悠地飘进了墙里,不知道到哪去了。 路易丝看桃金娘走了,也就安心地进了密室。 这一天,斯内普给路易丝递了消息,让她到办公室去。等路易丝敲开他的门,走进一看,等着自己的是邓布利多。 “你终于有时间了!邓布利多教授!”路易丝难以表达自己有多兴奋。她急忙关上门,坐到邓布利多面前去。 “这一年我是稍微繁忙了些,对你疏于关心了。”邓布利多半月形的眼镜后是同样月牙似的笑眯眯的眼睛,“你还好吗?路易丝。” “我还好,德拉科就不一定了。”路易丝说,“他为了刺杀你看起来苍老了十岁。” “他是瘦削了很多。”邓布利多说,“可你真的还好吗?” 邓布利多的关心绝不是多余的,他能从路易丝的眼里看到疲惫和压力。她本是多么鲜活的姑娘,他作为教授还是很清楚的 “我真的还好啊。”路易丝坚持道,“你呢?你还好吗?” “我把该教给哈利的课,都顺利上完了。”邓布利多乐呵呵地笑着,就像他不是等着赴死而是打算退休那样。 “你是在告诉我,你可以赴死了吗?”路易丝不开心地说。 “我知道你的好意,也很感激你为我很费心。”邓布利多耐心地说,“但我想斯内普教授也把其中利弊和你一起分析过了。” “可我依然坚持!”路易丝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我们虽然还没有办法,但活着才有希望!你不应该死掉。” “我不应该死掉?我可是活了一百多年了,孩子,说实话死亡对我而言和对你而言绝对是不同的概念。还是觉得老头子应该寿终正寝才是最好的归宿。”邓布利多轻声说,那只焦黑的手一直明晃晃地放在桌面,没有一点掩藏的意思,“我的死,我想可以称为牺牲。” 路易丝沉默了,但她还是很执拗。 邓布利多与伏地魔对抗了这么多年,他布了好大的局,筹划了好长的阵线。他是这一场战争中的主帅,他是牺牲在战场上,对他而言这不可惜,同样有意义。 “又或者说,什么叫做我不该死?”邓布利多又问,“你觉得我是个好人,是个好教师,所以不应该死?” 路易丝抿着嘴,点点头。 对,就是这样简单的理由。 “你怎么知道我曾经有没有做过什么天理不容的事?”邓布利多的眼里闪过一丝忧伤的色彩,“你才认识了我六年,你确定你真的了解我吗?” “你想迷惑我让我讨厌你。”路易丝说,“这样我就不会管你了。” “好,那乌姆里奇就该死吗?” 这个问题很尖锐,路易丝的脑子里忽然响起了地狱审判般的钟声。 “你是怎么判断乌姆里奇就该死的?”邓布利多问,“她是做过很多坏事,但有法律,有阿兹卡班。她的所作所为是该被判死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