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丝愣住了,她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
“是这样的——”哈利说,“是这样的——你已经死了,可你还能待在这边,对吗?”
尼克叹了口气,还是盯着窗外的场地。
“我说对了,是不是?”哈利紧盯着问,“你死了,但我现在还能跟你说话。你可以在霍格沃茨,还有任何地方到处走动,是不是?”
“不错,”差点没头的尼克说,“我可以到处走动,也可以说话,不错。”
“所以,你是从那边回来的,是不是?”哈利迫切地问。尼克还是什么话也不说,他不耐烦地补充了一句:“人是可以回来的,对吗?作为幽灵回来。他们用不着彻底消失,是吗?”
路易丝顿时如鲠在喉,她回想着邓布利多当时的神情。虽然这位老校长不是喜形于色的人,但这次大捷之后他的脸色却是有担忧的成分。
难道不是在担忧我?
可是这么久了,如果有凤凰社成员牺牲,报纸怎么可以不报道?
差点没头的尼克迟疑了一下,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作为幽灵回来的。”
“你是什么意思?”哈利赶忙问道。
“只有,只有巫师。”
“哦,”哈利说,他松了口气,差点笑出来那样,“好,这就好,我说的这个人就是个巫师,所以他是能够回来的,对吧?”
“他不会回来的。”
“谁?”
“西里斯·布莱克。”尼克说。
现在是六月,可房间里却没有一点温度。从彼岸传来一封凄凉的信,每一个字符都能击溃屋中的两个活人。他们一个悄无声息,一个歇斯底里。
西里斯……死了?
路易丝的眼泪夺眶而出。
“可你回来了!”哈利生气地说,“你回来了——你已经死了,可你没有消失——”
“巫师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他们自己的烙印,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够在他们生活过、走过的地方无力地行走。”尼克痛苦地说,“但很少有巫师会选择这条路。”
“为什么?”哈利问,“不管怎样——这都没有关系——无论这是否正常,西里斯都不会介意,他会回来的,我知道他会的!”
原来是他,是他牺牲了。
怪不得没有人报道——
他到死都没有洗清嫌疑啊!
路易丝死死咬着后槽牙才没有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她现在对杀戮再也感觉不到痛苦了,她只知道她这把利刃会再出鞘,杀光那些阴险小人。
“他不会回来的。”尼克重复了一遍,“他会走下去的。”
“你是什么意思,‘走下去’?”哈利赶忙问,“去哪儿?听着——你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到过哪儿?为什么不是每个人都会回来?为什么这里到处都是幽灵?为什么——”
“我不能回答。”尼克说。
“你已经死了,不是吗?”哈利气极了,“还能有谁比你更能回答这个问题?”
“我害怕死亡,”尼克柔声说,“我选择了留在后面。有时我也会想是否不应该。好了,就是阴间不要阳间不收。事实上,我既不属于这边,也不属于那边。”他微微地苦笑了一声,“我不了解死亡的秘密。哈利,我相信神秘事务司里的有学之士正在研究这一点——”
“不要跟我提那个地方!”哈利气势汹汹地说。
“我很抱歉不能给你更多的帮助,”尼克轻轻地说,“那,那么,请原谅我。宴会,你知道的。”
尼克走了,把哈利一个人留在那里,茫然地凝望着墙上他消失的地方。
路易丝也走了——
她去了伦敦。
路易丝很快就到了克莱尔的家门口。她现在在距离上又有了新的精进。她摸出天堂鸟花盆下的钥匙,推门而入。
“克莱尔!我需要你的帮忙——”
路易丝刚进门,就看到脸色惨淡的克莱尔,还有卢卡斯。
“路易?”卢卡斯愣住了,“你怎么来这……”
“你怎么在这?”路易丝反问道。
“你是不是知道西里斯的事所以来的?”克莱尔有气无力地问着,挥手让路易丝也坐下,“坐吧,路易。是我让卢卡来的,也是我带他来的,很安全。”
“弗雷德和乔治告诉我那天到底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刚刚从他们的把戏坊回来。”卢卡斯示意克莱尔,“克莱尔之前拜托我去问,我是唯一一个算是能自由接触凤凰社的人了。”
“所以发生了什么?”路易丝没有坐下,直挺挺地站着。
“哈利他们中了圈套,食死徒在神秘事物司设下埋伏,斯内普通知凤凰社去救人——”
“就告诉我……”路易丝摆摆手,“西里斯怎么死的?他们对他用了索命咒?”
“没有。”卢卡斯此话一出,路易丝眼睛都亮了,“他掉进了一个帷幔里,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
“通往彼岸的帷幔。”克莱尔知道,那毕竟是她的地盘,“在死亡厅里,有一个拱门一样的东西。我们平时在那里研究死亡,研究死者和生者的联系……”
“那就更好办了。”路易丝气势汹汹地走到他们俩面前,双手撑在茶几上,直勾勾地盯着克莱尔,“克莱尔,我要你不管用什么办法,从魔法部拿到时间转换器。”她又看向卢卡斯,“然后,你们俩跟我走一趟。”
克莱尔愣住了,薄薄的嘴唇颤抖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卢卡斯也是愣住了。
路易丝用从未有过的坚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