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库找资料,而她、承太郎和乔瑟夫则是留在房间内照顾荷莉。
——他们都很默契地没再提起让椎名桃的替身治疗荷莉这件事。
看着卧在被褥上呼吸急促痛苦、面容异常潮红的空条荷莉,椎名桃微微垂下眼帘。
“乔瑟夫先生,等你们查到迪奥的藏身处,就会出发去追查他吧?”
“荷莉的性命迫在眉睫…作为一个父亲,我无论如何都会这么做的。”乔瑟夫将拧好的湿毛巾轻轻地盖在荷莉的额头上。
“这样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带上我。”
话是请求,语气却是肯定句,让乔瑟夫替荷莉掖被子的动作顿了顿。
虽然知道对方的替身能力是少见的治疗,能给这趟危险的旅途带来很大的帮助,但作为一个早经命运磨练,失去许多,也同样背负着沉重过去前行的长辈,他还是想劝与这些事本该无关的少女打消念头。
“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旅程。MOMO,这一路上会被无数迪奥派出的杀手追杀,我无法保障你…包括我们自己,任何人的生命安全。”
乔瑟夫瞥见少女眼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逝,但他并没看得很清晰,只当是对大家的担忧。他心下不禁叹了口气。
椎名桃垂眸盯着自己的手,纤细、白皙,尚未染上任何颜色,非常干净。
“这里只有我的替身有治疗能力,要是荷莉阿姨看到你们没有安全回来,她也不会开心的。”
“荷莉阿姨是个好人,从前就帮了我和爷爷很多,这种时候才更应该出一份力吧?爷爷知道也不会反对。”
乔瑟夫还想说些什么。
“但乔斯达家的宿怨,没必要把你一个小姑娘也牵扯进来…”
“乔斯达先生。”
她摸摸已经被荷莉滚烫的体温捂热的布料,重新拧一条新的,“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我自己负责就行了。”
“那…我去换盆冷水来。”
她从榻榻米上站起,拉开障子门,端着木盆走出长廊。
承太郎望着少女消失在门后的背影,转头和乔瑟夫道:
“老头子,你不用再劝了。”
“让她去,剩下我来负责。”他的手搭上尚未阖上的门框,“那家伙可不是……”
“算了,没什么。”
天才刚亮没多久,点缀枯山水的绿叶依稀能见到凝在上头的露珠,穿过长廊的风仍带着冷意。
清澈的水流过空心竹管,一下一下敲在石块上发出答答的声响。
花京院和阿布德尔从书房回来了。
经过书库图鉴的比对,两人确定了这是一种栖息在尼罗河流域的,名叫尼罗河舌蝇的一种昆虫。
作为被种过肉芽的当事人,花京院和其他人说了自己的看法:“我就是在埃及遇到迪奥的,看来他确实待在埃及没有离开。”
“嗯。”阿布德尔看了看荷莉血色尽失的脸,给出一个大约的期限:“最好的情况是,荷莉女士的生命力还能让她在多支撑五十天。我们必须在这五十天内,抵达埃及并打败迪奥。”
于是乔瑟夫很快地联络了SPW财团的专业医生团队来照顾荷莉,让她能在他们离开期间,尽可能地维持最理想的身体状况。
看着众多的医疗人员鱼贯出入荷莉身边,承太郎侧了侧身,离开了这个拥挤的房间。
*
在给荷莉换完水后,椎名桃就暂时告别众人,先回家去了。
“…什么?圣子她!”
听她大略简述完荷莉的情形后,椎名和也立马紧张地拄着拐杖站起来,想赶去探望那位心善的邻居。
“冷静一点,爷爷,冷静。”椎名桃把她爷爷按回椅子上,“乔斯达先生已经请专业的医疗团队来照顾荷莉阿姨了,现在很多人进进出出的,并不适合拜访。”
老人看着她,愁绪爬上布满鱼尾纹的眼角,担忧的语气扔下一个对她而言不亚于炸.弹的问句。
“是连你都没办法治的病么?”
“……你在说什么啊爷爷。”椎名桃僵硬道,手指深深陷入柔软的椅背,“我又不是医生。”
椎名和也望着她,眼神温和。
“别那么紧张,你是我一手养大的,我怎么可能没发现呢。”
“就算看不到,但也能猜到。”他笑着说,“爷爷我啊,很早很早就知道了。”
“…爷爷。”
“怎么啦?”
“你好讨厌。”
明明都知道,还要故意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紧掐着椅背的手慢慢松开,椎名桃将额头抵在老人瘦削的肩上。
“但你是我最喜欢的孙女呢。”椎名和也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无论怎么样的MOMO都是。”
“…你也只有我一个孙女而已。”
“……”
“那,”她的声音隔着一层衣物,显得有些闷,“如果说我能让你的腿好起来,你会想要吗?”
“有代价吧?”
椎名和也并没有被这份惊喜给矇蔽双眼。
天下总是没有白吃的午餐。
“…这种时候只要说‘想要’就好了。”
他没有接话,而是拍拍她的脑袋。
椎名桃有点不甘心的补充:“只是好了以后会跟别人有点不太一样,其他的——”
“哎呀,都活了那么一大把年纪,好或不好对我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
为什么?
爷爷是,承太郎也是,乔斯达先生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