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一口气的是，她的座位没有那么巧合地和宋言靖同一排。
两人隔了好几排，温柚坐下后抬头，不经意地和回头看向他这边的宋言靖对视一眼。
她很快地垂下眼，掏出手机。
微信里有陈霁和余程慧发来的消息，问的都是她上车没有的问题。
温柚一一回复。
余程慧没再发消息过来，陈霁的消息弹出：「要睡一会儿吗？」
温柚：「就一个小时的样子，不睡。」
陈霁：「那陪你男朋友聊会天？」
看到这话，温柚唇角微弯：「明明是你陪我聊天，你到家了吗？」
把她送到车站，她便让陈霁也回家了。再晚一点，路上车就多了。
陈霁：「刚到。」
他刚把车开进院子，还没下去，她的消息便发来了。
温柚：「好的。」
她低敛着眼睫，思忖几秒，没有对他隐瞒：「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上次校园论坛的事情后，两人便约定，有什么事不能瞒着对方，要第一时间说清楚。
很多情侣之间的感情被消耗殆尽，都是因为有话不直说，藏了一个又一个的秘密。
陈霁给她发来一个问号。
温柚犹豫：「你知道我跟那个谁是同一个地方的吧？」
她委婉提醒。
陈霁秒回一条省略号。
温柚微窘，正想再打字过去，他电话先一步来了。
温柚接起，压着声音，“喂？”
陈霁：“车已经开走了？”
他清沉的声音从听筒另一边传来，听上去有些冷调，有些酥麻。
温柚抬手摸了下耳朵，隐约知道他的意思，“已经开走三分钟了。”
她安慰陈霁，“只是同一个车厢，我们没有坐在一起。”
陈霁拔高音量，“你还想和他坐在一起？”
温柚：“……我没有啊。”
她觉得自己很冤枉，她刚刚那句话并不是那个意思。
闻言，陈霁冷哼一声，酸溜溜道，“下次你回宁江，我送你。”
温柚失笑，“假期路上会很堵。”
她想劝陈霁冷静一点。
陈霁：“我可以和你一起坐高铁。”
“？”
温柚哑然，哭笑不得地问，“你的意思是，你高铁送我回宁江，再高铁回南城？”
陈霁嗯哼，“我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温柚莞尔，小声问：“你不觉得麻烦？”
“不觉得，”陈霁很认真地回答她。
和温柚有关的事，别说是送她回家这种攸关安全的大事，即便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他都愿意花费时间在上面。
在陈霁这里，温柚的事，从来不会是麻烦事。
听他这么说，温柚怔了怔，她轻声唤他，“陈霁。”
陈霁抬眼：“嗯？”
温柚握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有点儿想你了。”
两人才分开不到一小时，可莫名其妙地，她就是有些想陈霁了。
陈霁愣了下，低声说，“女朋友，你是不是故意的？”
温柚不解：“什么？”
陈霁郁闷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你明知道我现在没有办法去见你，你还说这种话勾引我。”
他话里话外，都是可怜巴巴的样子。
温柚被他的质问逗笑，忍俊不禁，“我哪有。”
她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
她没有勾引他。
陈霁：“……”
他幽幽叹了口气，“真的没有？”
“没有，”温柚压着想要上翘的唇角，“你不能冤枉我，而且我是跟你学的。”
两人在学校忙着上课，几天见不到对方的时候，陈霁就常常在微信里，电话里和她说想她了。
陈霁轻笑，眉梢轻抬，“什么跟我学的？”
“就……刚刚说的话，”温柚含糊，这会她有点儿无法再重复地说出那句想他的话。
闻言，陈霁唇角微勾，正要说话，车窗被人敲了敲。
他降下车窗，董珺俐不解地站在车外，低眸看着他，“到家怎么不下车？”
她没有注意到陈霁另一只手拿着的手机。
陈霁：“……妈，我在打电话。”
董珺俐这才看见他的手机，她哦了声，瞅着他脸上的神色，压着声音问，“是我未来儿媳妇吗？”
陈霁：“嗯。”
得到他肯定回答，董珺俐眼睛一亮，“那我能和她说两句话吗？”
“不能，”陈霁想也不想拒绝她，“她害羞，您等以后吧。”
被陈霁拒绝，董珺俐有点儿不开心，她垮下脸哦了声，“好吧，那你继续，不过还有五分钟就吃饭，你跟我未来儿媳妇说一声，五分钟后你先吃饭，吃完饭再继续煲电话粥行不行，不行的话你就晚点吃。”
陈霁对董珺俐的安排一点都不意外，他嗯了声，“知道了，您先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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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俩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入温柚耳朵，待陈霁那边没有女人的声音，她才嘴唇翕动地开口，“陈霁。”
陈霁轻声，“怎么了？”
温柚：“先挂电话？你先去吃饭。”
陈霁稍顿，低声问：“我妈刚刚说的话，你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