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可她依然害怕他们死在今日——
死在她的生辰这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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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待见叶白,叶白前来请示公务,太子有心折腾,让叶白多等一等。
太子特意带着贺明回去自己的地盘,继续商量“猎狩馆”的事。
贺明低声:“东京瓦舍没有这样的游戏,若是出现,必然风光一时。且殿下选的人,都是那些戴罪之人,应该不会得到朝臣们的抗拒。”
太子蹙眉:“但是杯水车薪,这种游戏只能满足猎奇者,无法救国库的账啊。”
无法救国库,以赵铭和为首的大臣必然不支持太子。
贺明垂首微笑:“这些小钱,对于国库来说,自然不算什么。殿下想充国库,只能靠赋
税之类。猎狩馆对国库无多少充盈,但对殿下来说……”
他没有明说下去,暮逊已微微笑起。
暮逊手轻轻搭在贺明肩上,拍了两下——
原本他疑心贺明对姜循的态度,但贺明会帮他赚钱,他便消去那点儿疑心了。
这几年,太子为了填补国库,不知想了多少法子。太子自己的私账被拖累得尽是赤字,可惜世间文人皆求学,愿意琢磨敛财者甚少。太子实在需要贺明这样的人才……
太子这方正欢喜时,外面有人跌跌撞撞来报。
慌乱跑来的人,是太子派去阿娅身边的那个异族侍女。侍女发着抖,颠三倒四说着异族话,待她见到太子,她才噗通跪地,捂脸哭了起来:“阿娅、阿娅……”
太子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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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救下了阿娅。
卫士们见到姜娘子强出头,自然不可能像对付一个蝼蚁般对付姜娘子。姜循质问他们在做什么,他们见姜循管定了闲事,便知道今日无法得手,他们转头便跑。
玲珑这才忍着惊惧喊人,叫人来救落水之人。
折腾了两刻,阿娅哆嗦着,裹着被褥,被带入了一间宫舍中。
宫门关闭,殿中燃炭,姜循屏退左右,独自行于殿中,悠悠然走向那裹被缩在床榻角落里的少女。
姜循观察着阿娅。
阿娅被吓傻了,面白如纸,唇瓣发青。她像落汤鸡一样,脖颈手腕都有勒痕,点着血一样的颜色。她失神地躲在这里,表情空白,连姜循走了过来,她也没反应。
而姜循俯身凝望她时,忽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她救下了太子的小黄鹂,她是不是可以蛊惑这只小黄鹂,为己所用?
不然……她凭什么救下一个敌人!
她可是姜循!
她可是恶贯满盈的坏蛋,怎会做好事不求报,施恩后装好人?
阿娅若不能带给她什么,她觉得自己得罪皇帝,得罪得太亏。
姜循手指勾住阿娅下巴,让阿娅抬起头。
阿娅剧烈发抖,姜循冰凉的指甲在脸上划过,让她想起那些卫士冰冷的铠甲。她逃不过那些欺压,正如她现在被姜循扣住下巴,便迷迷瞪瞪地仰起脸。
泪水凝在阿娅漂亮的眼睛中,却悬而不落。
姜循俯视阿娅半晌,终于在她身上看出了几分不应属于玩物的倔强。
姜循弯唇笑。
姜循贴着阿娅的耳:“这里所有人都讨厌你,都希望你死,你知道吧?”
阿娅愣愣看她。
阿娅仰着脸,怔然看这个刚救了自己的贵女:“你也是吗?”
姜循摇头。
她好坏。
她好会诱惑人。
她做出怜悯的模样,坐在榻边搂住僵硬的阿娅,叹息着告诉阿娅:“阿娅,你不属于这里,你知道吗?你本应是天上自由飞翔的鹰,却被太子打断翅膀,被逼着做他的小黄鹂。
“可你本不应是这样。我其实同情你——你应该能看出来,我不厌恶你,我很怜爱你吧?”
阿娅目光迷离地看着她。
她看不出来,她为贵女的复杂而迷惑。她曾以为姜循待自己很好,但姜循挥鞭打她;她以为姜循视自己为仇人,姜循又在刚才救了她。
她已经分不清了。
姜循轻声:“我那时不想打你,可太子要我那么做……我若不与你为敌,你无法依靠他,他无法继续把你困住。他要你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打断你的翅膀,只想你属于他。
“我也曾怨恨你抢走我的未来夫君……可我又想,你有什么错呢?你主动想离开,是我的未来夫君不放你走啊。你看,其实在你我之间,恶人一直是太子,太子却让我们当敌人,让我怨你,让你恨我。他坐享其成左拥右抱,既有贤惠的太子妃,又有解闷的黄鹂鸟,他可真快乐。”
姜循露出忧郁神色,轻轻握住阿娅冰凉手指:“可我很不快乐。我觉得你也不快乐,对不对?你看今日都有人要杀你——说明太子根本护不住你。
“阿娅,为什么不和我合作呢?我们原本可以不是敌人,而是当朋友啊。”
阿娅呆呆看着姜循美丽的面孔,阿娅向往眷恋那种高贵,又对当今局势而惶然。
姜循贴着她的耳,给出致命一击:“我告诉你,我一直在查你的身份。你根本不是无名无分的东京歌女,你是阿鲁国未亡的小公主。你全家人被一把火烧死在凉城中,如今的阿鲁国国王和你全然无关。东京这些贵人,都是你的仇人。
“阿娅,报仇吧。你不是无名无姓,不是没有来处没有归处。你有名字有身份,你应当为复仇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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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鹭与段枫说起阿鲁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