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精通。”
宋葬愈发好奇:“既然如此,为什么阿奶没有活下来呢?她分明那么厉害。”
“因为我窝囊,我拖累了她,我就是个废物,对不起她……”大爷叹息一声,“一郎,你可千万不能学我。你要好好念书,像你大哥那样担起责任,对媳妇好,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
宋葬假装不耐烦地点着头,没再多问。
他的奶奶多半是一位官家小姐,地位不低,否则绝对不可能有接触骑马射箭的机会。
以此类推,宋大爷的家世也不会差到哪去,也许是武将与文官的家族联合?
更详细的事情一时难以探听,打探多了很容易引人生疑。
今日探索到此为止。
太阳落山,万籁俱寂,该睡觉了。
小山村里没什么娱乐活动,阳光一消失,全体村民便会迫不及待熄灯入睡,连家里豢养的家禽牲畜也会同步休息,安静得近乎瘆人。
宋葬将外衣整齐叠好,在田月香的催促中打水洗漱,早早躺上了床,准备为明日的学堂养精蓄锐。
结果翻来覆去一小时,他硬是没睡着。
因为实在太安静了。
没有人打呼噜,没有虫蚁翅膀扇动,没有老鼠刨土钻洞,甚至没有微风吹过树梢的细碎声响……
如今可是盛夏时节,怎会连蚊子嗡鸣都不存在?
宋葬越想越不对,心头悄然涌起一阵逐渐强烈的寒意。
他没忍住,蓦地睁开眼睛,随即被吓得几l乎血液倒流,僵在床上动弹不得。
一双布满红血丝的人类眼珠,浮于半空,在浓黑夜色中直勾勾对准他的双眸,距离极近,与宋葬颤抖的睫毛仅有毫厘之差。
黑灯瞎火,月光昏沉,那纵横虬结的凹凸血丝如同蛛网,密密麻麻地织满眼白部分,留下两只空洞又黑沉的扩散瞳仁,无比诡异悚然。
这是死人的眼球。
刚死不久,血还是热乎的,毛细血管严重凸起畸形。死者在去世前遭遇到严重惊吓,有概率经历了极致的恐惧。
宋葬瞬间便收集到许多细节线索,可这年代的大多数人,都是夜盲。
按理说,宋葬根本不该看见它。
所以最安全的应对办法,就是继续装作看不见它。
宋葬努力放松身体,恍若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眯着眼侧过身继续睡觉。
直到一阵清浅幽凉的呼吸声,慢慢拂过他脸侧,一点一点打破这死寂的黑暗。
谁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