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鸢山因为之前的职业原因,对什么很敏感,立刻就睁开眼睛,下意识往枕头下一摸,半晌才意识到现在是在郁宅,可以不那么警惕。
他缓缓放松身体,听见兰君钦的尖叫声,还以为兰君钦又想闹什么幺蛾子,披着睡衣,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打开门,想要骂两句,一直黄金面包狗崽就迈着高速奔跑的狗爪子,几乎要跑出残影,在看到他的时候,几乎一瞬间就泪奔了。
黄金面包狗崽在地上一跳,随即准确地跳进兰鸢山的怀里,快的兰鸢山甚至没有逮住他的狗爪子,就被狗崽子扑了个满怀,脖子也被抱的死紧:
“爸爸爸爸爸爸!”
小狗吓的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像是空中的落叶,连话也说不完整,哆嗦道:
“鬼,有鬼......好吓人.........”
兰鸢山:“........”
他被扑的腰差点折过去,捏着狗崽的尾巴,想要把小狗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但小狗却死活不肯,稍微离开兰鸢山的怀抱就要汪汪乱哭,嘴里嘟嘟囔囔地说有鬼。
兰鸢山根本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有些不耐,正要说话,刚才一直保持沉默的谢栀白似乎反应过来了,看了一眼兰鸢山和被吵醒的谢宛,纠结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说了一句:
“兰叔叔,真的有鬼。”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慢吞吞道:
“我脖子上的痕迹,就是被刚才的鬼掐出来的。”
“.......?”兰鸢山揪小狗耳朵的动作一顿,转过头,狐疑的眼神在谢栀白的脖子上转了一圈,在确信那个伤口确实不像是造假搞出来的时候,陷入了沉思。
........小狗可能是学习压力大出现了幻觉,但是谢栀白总不可能也出现了幻觉吧?
就算两个人都出现了幻觉,但是同时出现幻觉的可能性也很低,何况按照谢栀白的性格,也不可能真的在脖子上掐住却青的伤痕来骗他。
思及此,兰鸢山心中疑窦丛生。
他想了想,没再揪小狗耳朵,转而摸了摸狗背,像是在安抚:
“你说你脖子上的伤痕是鬼掐出来的.......那你看清那个鬼长什么样没有?”
“是郁栖。”
“是郁栖!”
在那一瞬间,谢栀白和兰君钦异口同声地开了口。
郁栖刚被吵醒,还坐在沙发上打瞌睡,听到谢栀白和郁栖都在叫他名字,忍不住一个激灵,瞌睡清醒了:
“?”
他有些莫名其妙:“什么鬼?”
郁栖说:“我刚刚好好的在房间里睡觉好不好?”
“不,我不会看错,就是郁栖。”
谢栀白看着郁栖,肯定道。
“嗯呢嗯呢。”小狗疯狂点头,尾巴都快摇成螺旋桨了,在郁栖一个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又后怕地把脑袋埋进了兰鸢山的脖子里。
“.........”兰鸢山都快被热乎乎的小狗热死了,拍了拍小狗的后背,示意他下来:
“快下来,我腰受不了了。”
听到兰鸢山腰伤又犯了,兰君钦耳朵一抖,半晌,才犹犹豫豫地从他身上下来了。
但是他不敢靠近郁栖,对谢栀白能否保护他也不太信任,半晌又悄咪咪地躲到了兰鸢山的背后。
“........会不会是郁栖你半夜梦游?跑到小狗他房间去了。”兰鸢山只能把这种闹鬼现象往最科学的地方猜:
“你有梦游的毛病吗?”
“没有。”郁栖不耐道:“我很正常,从来不梦游。”
他说:“不信你问郁宅的佣人们,如果我会,他们照顾我那么久,应该早就发现了。”
佣人们闻言,互相看了看,犹豫了片刻,随即摇了摇头。
“不梦游?”兰鸢山又转头看了看兰君钦:
“你睡觉之前门锁了吗?”
兰君钦:“.......我忘了。”
兰鸢山:“.........”
他的思路瞬间卡住了,好在还是谢栀白靠谱,及时道:
“我锁了。”
他道:“我确信我锁了。”
“是吧。”郁栖像是找到了自证清白的证据:
“他们大概十点半点钟就锁门睡觉了,十一点钟我还在和小叔下棋,怎么可能在十点半他们锁门之前躲进去准备半夜吓他们,又在十一点中的时候准时出现和小叔下棋?”
谢宛站在一旁,皱着眉,也道:“十一点钟,郁栖确实和我在一起。”
兰鸢山:“..........”
他沉默片刻,半晌豁然站起了身。
他有一米九,身材很高大挺拔,站起来时的阴影几乎能将谢宛完全覆盖住,有时候气势也很渗人:
“所有人都给我在这呆着别动。”
他说:“我上去看看。”
兰君钦自己都还在打哆嗦,闻言还是下意识关心爸爸,顿时反对:“不要去爸爸,有鬼,吓人!”
兰鸢山低头看他:“不要紧,人也好鬼也罢,来一个我撂一个,来两个我揍一双,真要能吓死我,也算他有本事。”
兰君钦:“..........”
这莫名的安全感是怎么回事?
兰鸢山扫了一眼兰君钦的房间,什么东西也没带,直接抬脚往楼上走去:
“晚晚,照顾好小狗。我现在就上去,我倒是想要看看,这世界上到底是真有鬼,还是——
有人在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