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探长这时已经懒得装了,开口就是凶手在这些人之中。
在座众人脸色都变了变,富商的管家还试图辩解:“探长大人您说笑了。”
“说笑?我从不说笑。”探长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围绕着审讯桌和几个人转了一圈,忽然他翻开腰间的皮带,将其中的木仓拿出,黑洞洞的木仓口顶在了刚才说话的管家头上。
“你是凶手?”
管家声音吓得都变了调,“长官,我怎么可能是凶手?小心,小心擦木仓走火。”
“你不是凶手,刚才为什么要反驳我?”
“长官是我的错,凶手就在我们之中,但真的不是我啊。”
黑洞洞的木仓口从管家的脑后移开,吓出了一身冷汗的管家瘫坐在原地,还不等众人松口气,手木仓再次怼到了司机的脑后。
探长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他说他不是凶手,那凶手是你吗?”
“长官,我可是良民啊,良民,别说杀人了,连一只蚂蚁我都不敢踩死啊。”
“好,又一个说自己不是凶手的。”
伴随着探长的皮鞋与地面接触发出让人神经紧绷的哒哒声,木仓口一个个抵在了肖庞、红玫瑰、张应述他们的脑后。
“谁是凶手?”
探长犹如毒蛇一般的声音在众人的耳旁悠悠响起:“是你,是你,还是你?”
探长从管家开始,沿着顺时针的方向走着,最后他停在了坐在管家另一边肖庞的身后。
就算肖庞本身就是一个欺诈师,此刻冷汗也不禁从他的额角滑落,没有比这再惊险的时刻了。
尤其是咔嚓一声,他听到了手木仓上膛的声音。
“我说凶手今天就在这间审讯室内,而你们都说自己不是凶手,难不成凶手是我吗?”
审讯室里安静的落针可闻,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男主同样面色苍白,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正坐在肖庞的旁边,距离木仓口只有不到一条手臂的距离。
探长的手臂动了,木仓管从肖庞的脑后移开,忽然指向了佣人的方向,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探长的手指按下扳机,佣人的目光倏然睁大:“啊——”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半分钟后肖庞僵硬的眼珠才转了转,声音嘶哑地开口: “刚,开木仓了?”
肖庞意识到自己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探长就在他的身后,肖庞不知道探长最后将木仓指向了谁,不过这也足够了。
被木仓指着的佣人也在桌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眼泪鼻涕流了一地,他椅子下面还有一滩水迹,带着腥臊的味道。
“我没死,我没死。”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佣人喃喃自语:“活着真好,我不想死。”
探长将打出了空匣的木仓放回腰间,悠悠道:“弹匣里没有子弹,算你运气好。”
“本来还以为今日就能将案件解决,将凶手击毙在探局呢。”探长开着玩笑,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笑意,而他在众人耳旁发出的笑声,更是令众人毛骨悚然。
“别这么紧张,开个玩笑而已,只是想要告诉大家,我是很认真的想要破案,下一次再坐到这里的时候,我希望诸位能将真凶找出来交给我。”
“不然的话……”
后面的话探长没有说出来,却更让人不寒而栗。
他是要随机找一个替罪羊将其直接击毙,还是要将整个屋子里的人全部杀死?
张应述的家里,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耳旁是记者的喋喋不休:“你就准备这么等死?真的一点关于真凶的线索都想不到了吗?”
“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你走吧。”
之后无论记者再说什么,张应述都默不作声,仿佛将自己禁锢在了单独的空间之中,记者终于对张应述失望,骂骂咧咧地推门而出,之后怕是再也不会来张应述这边找新闻了。
红玫瑰的住所,头发苍白了一半的肖庞坐在红玫瑰的对面。
两人的面容都无比憔悴。
“就剩几天了。”
“我知道。”
“不,你根本不知道。”肖庞猛地抬起头,他的双眼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整个人再也没有了伪装出来的温文尔雅与体面,一字一顿对着红玫瑰道:“如果到时我们交不出来他想要的,那个疯子真的会拉着我们一同下地狱。”
“我知道。”这时候的红玫瑰倒是显得淡定了许多。
“这道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要么所有人一起死,要么推出来一个人替大家死,哪怕他没有罪。”
顿了顿,红玫瑰又摇摇头轻声道:“还是有罪的,每个人来到世界上都带着他的原罪,有的人贪,有的人怒,有的人嗔,有的人痴。”
“即便是在这人间炼狱中煎熬,我却也还是不想死的。”
不想死,那就只能让其他人去死了。
这个道理不仅红玫瑰知道,肖庞也知道,其他的几个人同样知道。
在红玫瑰的情绪感染下,肖庞也稍微恢复了些理智。
松了松脖颈上歪歪扭扭的领带,他压低声音:“咱们两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至少在这件事上,比起其他人我更相信你。”
就像是管家佣人司机,他们天然属于一个派系。
“在我来之前,他们联系过我,问我觉得谁是凶手。”
红玫瑰长睫轻闪,低低嗯了声:“他们也联系过我。”
“你是怎么回答的?”肖庞紧张地问。
红玫瑰的声音更轻了:“放心,我没有选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