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假戏真做吗？请你描述一次和合作过的女演员之间产生的火花碰撞。”
“不会。戏里戏外，我有分寸感。”
明明是AI的回答，颜清澜却总有一种被安慰到的感觉。
要是沈逸寒真的会这么回答就好了。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能回到高中，你有想改变的事情吗？”
对话框的光标闪呀闪，AI却一直没能给出答复。
最后，它彻底宕机，放弃了思考，只回道：
“抱歉。”
颜清澜却莫名觉得，这一句抱歉，太还原了。
她想，若是她那同样的问题去问沈逸寒，他给出的答案，也只会是一句抱歉。
“清澜姐清澜姐，怎么样啦？”群消息弹出，李淼淼迫不及待。
等待颜清澜揭晓结果时，团队里的人都十分紧张。
问好时候的冷漠，证明神思能够模仿实验对象的性格。
对于两个问题的回答，证明神思能够调动输入的情节，进行“回忆”式的回答。
而最后那一句抱歉。
证明神思在遇到无法回答的问题时，也不会格式化自己，而是创造性地模仿实验对象的性格来作出回答。
以上这些证据，都充分证明，神思，具有模仿实验对象的能力。
这是神思的一小步，却是人工智能科技领域的一大步。
——“成功，很成功。”
颜清澜宣布了实验的初步胜利。
团队的人在群里疯狂撒花庆祝。
颜清澜看着屏幕里与AI沈逸寒对话框。
虽然以她个人角度，这个AI沈逸寒是成功的。
但，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孤证。
她们需要足够多的样本，来确认神思模仿的成功。
“那我就开始准备第二步了？”
待大家冷静下来，何雨霏出来询问。
“好呀，我可太期待明天的热搜了。”
李淼淼发了个柴犬摇头晃脑的表情包，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美。
颜清澜熄了屏，她长舒一口气，在心里默默祈祷明天的计划顺利。
*
第二天的一大早，天云娱乐的办公室就热闹非凡。
电话声不停，争吵声不断。
众人来来往往，各个神色紧张，脚步匆忙。
其中，当属杨国亮的脸色最为难看。
他黑着一张脸，拿着手机来回渡步，祈祷着沈逸寒能快点接通电话。
终于，他打过去在第十五通电话时，沈逸寒接了。
“我的祖宗啊，你怎么睡得着的？！”
杨国亮声音紧张到颤抖。
“你快去看看热搜，这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这会儿，沈逸寒刚从睡梦中醒来。
他眼前还是模糊着，脑子也是混沌的。
听出杨国亮语气里的着急，他点开微博，找到了热搜栏。
热搜的前三分别是：
#虚拟偶像间云#
#Maverick 间云#
#间云是Maverick的马甲吗？#
沈逸寒脑子这下才清醒起来。
间云？谁？
他点开热搜，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与他十分相似的…AI。
他随便打开了词条里的一个视频。
里面，是一位女声在采访这个虚拟偶像。
“作为虚拟偶像，请问你目前有进军演艺圈的目标吗？”
“演艺圈？以后可能会，但现在暂时没有，先做好自己的本职吧。”
沈逸寒心里一惊，这AI的声音，怎么也和他有七八分的相似？
“真是位谦虚的艺人。那么最后，请你对你的粉丝们说一句话吧。”
画面里的AI栩栩如生，他转动身子正对着镜头，举止间的动作竟然也像极了沈逸寒本人。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努力做好本职工作，不让大家失望的。”
“那么今天采访就到此结束，再次感谢间云。”
凭空出现一个与自己从长相到声音再到性格都有八分相似的AI已经够诡异了。
而这视频里的女声，怎么听怎么像颜清澜。
沈逸寒：… 起猛了，居然看到初恋在采访我的AI。
杨国亮的无比洪亮的声音从手机里再次传来。
“……颜清澜？涛跃科技那个？
我*！怎么又是她，上次你不是给她发过律师函了吗？！”
电话那头的杨国亮似乎是在和什么人对话。
下一秒，李一鸣的声音也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给沈逸寒截胡了，他还拉着我去给人道歉。”
杨国亮沉默了。
电话里只剩下公司里噪杂的背景音。
沈逸寒也沉默了，他有不详的预感。
突然，传真机工作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
紧接着，是杨国亮阅读的声音。
他读得磕磕绊绊，每一个字都干脆利落地砸进了沈逸寒的耳朵里。
“知…知情同意书？！”
沈逸寒呼吸一滞。
那天，颜清澜确实给他签了一张合同，他并未细看。
杨国亮依旧读着那张知情同意书。
“…乙方同意甲方利用艺人‘沈逸寒’的形象进行虚拟偶像‘间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