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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2 / 2)

妈妈一把拽回来。

褚夫人脸色越发凝重,估摸着来人是崔府内眷,将桑正阳一通呵斥,“你给我回来,我去去就来。你好好在这里呆着,照顾好你妹妹。”

明德楼的高台不是个齐整模样,渭水雅间恰巧就在拐角,若非四下环视,难以发现。

崔府老妇在前引路,褚夫人安顺地跟着,并未问话,也未着急。都到眼下这地步,都是为人父母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渭水雅间很是狭窄,万不是崔府内眷该来的地方。目下程夫人老神在在端坐于主位,身旁就一个丫头候着,多余的,再也没了。

如此朴素,却无半分平易近人。

因着主家并未通名,褚夫人佯装不识行了个平礼,惹来程夫人拨冗一眼。而后,褚夫人于仅有的另一官帽椅上落座。

一时静得可怕,丫鬟仆妇的呼吸声都好似消失不见,仅听见高台上明德楼少东家高谈。

说着今儿的文会来了何人,洋洋洒洒一箩筐。末了,分外隆重地说起京都二公子,并一位高人亦是来此会文。

此言一出,众人顺着少东家的目光,齐刷刷望向三楼。那处只有一个雅间,宽敞透亮,可揽星河,可摘明月。

名曰——魁星。

京都二公子,一是崔相公次子,崔道之,二是宋侍郎三子,宋禀。他二人一褚色圆领长袍,面如冠玉,一月色交领长袍,云容月貌。

不必去管另一高人是谁,随着他二人起身四下行礼,鼓乐声四起,喧嚣声四射。

而渭水雅间显得更为清雅了。

程夫人无话,褚夫人自然也不会说个什么。

随着侍者高捧诗作而出,于高台之上誊于绢布,立于围栏,各处喝彩。或是有连词的,或是有相和的,再由侍者照旧抄于绢布,悬挂游廊。

文会渐入佳境,程夫人借着饮茶的功夫,偷偷瞥了褚夫人好几眼,终是忍不住。

“听闻府上二姑娘还未定下亲事,也不知可有人家上门探话。”

虽然是问话,可这哪里是问话。

对于程夫人所言,褚夫人心知肚明。没得在这儿瞎闲话的功夫,她径直道:“是有些人家上门。不过夫人也知,我府上不过是个国子祭酒,家里的孩子啊,打从还在我肚子里,听的都是些圣人之言,礼仪诗书,没一样是落下的。

而今两位姑娘,也渐渐到了出阁的年岁。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希望他们都能寻个知冷知热之人,相互扶持,贫贱富贵都好好的。

万不会像别的人家,拿姑娘的亲事做跳板。

也不指望他们寻个什么样的如意郎君。夫妻之间过日子,是相互扶持,是相互照看。哪里是门第、家世所能决定的。

不管蓬门小户,还是高门望族,我只指望我两个姑娘,一辈子平平安安,顺心顺意。”

言罢,褚夫人心气顺了不少。

她母家不过是小吏,丈夫也仅仅是个国子祭酒,大不了,他们一家五口回家种地去。

用得着受你这个窝囊气。

既然看不上她家姑娘,好好管好自家儿子便是了。来问责她家姑娘,是觉得她家姑娘没人撑腰么。

褚夫人这般脾气秉性,极少出门同高门贵府内眷交际。

程夫人更是从未料到她是个炮仗性子,一点就着。

崔府诸人替崔道之相看亲事,从去年便开始。年初之前,好说歹说,他还愿意出门见见,不知从三月起,还是四月起,渐渐地不拘是谁,谁提一句亲事就跟谁急。

程夫人又急又气,好一番打听才知他近来同桑五郎颇为交好。桑家不过是小门小户,哪里用得着他儿子上赶着去亲近。

这不,又打听到桑家还有个待字闺中的姑娘。

程夫人一口气堵得心口疼。

若不是崔道之的亲事迟迟定不下来,她也不会做这个讨人嫌。

一拳还未出去,就被人几下乱拳打回来,程夫人吊着的一口气,顶得脑门突突得跳。

饮茶,顺气,程夫人方道:“万望夫人记得今日之言。届时府上姑娘定亲,遣人来告我一声。多多备上添妆,送府上姑娘。”

“如此,提前谢过夫人了。”

褚夫人从善如流谢过。既然已经怼了回去,她又岂是个记仇之人。

二人你来我往,相互哈哈几句便作罢。

维持着官眷夫人的颜面,褚夫人从渭水雅间出来,仍旧由崔府老媪引路,正欲回到自家雅间。

忽闻一片鼓乐声中,像是有人争吵。褚夫人循声望去,猛然间瞪大了眼睛。

这不着调的三个小的,出门前叮嘱,出雅间前叮嘱。这就又出事了。

原是二楼一处雅间,三五个姑娘,隔着屏风吵吵起来。

自家姑娘的声音,身形,当娘的还有什么看不出来听不出来的。

绷紧了面皮,同老媪别过。褚夫人还未行到那处雅间,就见着桑沉焉满是愤怒,气得热泪盈眶,双眼微红,

大喝道:“纪府公子如何,也是你能编排的!府上坐堂先生是何人,教习嬷嬷又是何人!”

褚夫人真是冷汗直流。

如此得罪人,她们一家五口真得回家种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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