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气无法承受,好在有陈最。他比公主更快一步扶住了二公子。 祁衡单膝跪在地上,仍然坚持着没有完全倒下。 “祁衡……” 宁久微看到他身上的伤,只觉得呼吸都变得艰难了一点。 他浑身上下最多的是鞭伤,纵横交错,体无完肤。 祁衡想躲开她的手,却实在没有更多力气。 他的声音很低,很虚弱。 “别碰……会弄脏你……” 顾衔章负手而立,身如修竹。他半敛着眼,冷淡平静看着。 只一天一夜的时间,他就受刑如此。 可任何质问在御史台都是没有意义的。 这里有着绝对的陛下直属权力。 宁久微抬头看向顾衔章。 他坦然与她的目光交错。 她没有再说什么。 “祁衡,没事了,我带你走。” 陈最将二公子扶上马车,公主紧随其后。车轮声滚动,宁王府的马车原路折回。 凌王不知何时出现,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似问非问,“就这么让本王的好妹妹将人带走了?” 顾衔章收回视线,“若不放人,公主殿下会闯御史台。” 凌王轻笑,“怯弱了这么久的明宜公主,本王倒真想看看她敢不敢闯。” 顾衔章随之勾唇,“她当然敢。” 怯弱,她从来都不。 …… * 宁王府。 太医将祁衡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后,天色已经大暗。 让轻罗将太医送出府后,宁久微进房间看了看,祁衡喝下药已经昏睡。 她出去轻轻带上门,院子里皇叔和祁世子都在。 “好了,不用担心,祁衡身上的伤看起来可怕,不至于很严重。你别太担心。”皇叔安慰道。 祁聿:“还未多谢公主。” “这有何可谢。”宁久微蹙眉道,“祁聿哥哥再这么说,我就要生气了。” 祁聿温声道,“不为今日,也为金玉令。” “这么多年,连本王都快忘了金玉令的存在。” 皇叔沉声道,“也不知陛下可曾忘记。” 祁聿:“祁衡曾为首辅高大人之棋,了解内阁,手碰中枢。若有心为之,他的存在对顾大人来说无疑是大麻烦。因而今日之事也算意料之中。但——” 今日站了许久,此刻宁久微脚踝隐隐约约地泛着疼。 “最重要的是要了解,顾大人想做什么。” 祁聿看向她,颔首道,“正如公主所言。” 皇叔沉吟片刻,“眼下无非内忧外患。外患,南鄯且算顺利。内忧,各地藩王未有异动,且有东郡赵王控制局面,暂时安然无事。” 夜一时陷入沉默。 随着一阵脚步声,银烛过来轻声禀报。 “公主,煜王殿下来了。” 宁久微偏头看过去,见宁彻一身麒麟祥云玄袍踏步而来。 “明宜姐姐。祁世子。” 他站定,朝宁弃俯身行礼,“皇叔。” 宁弃淡淡一笑,“不必多礼。” 祁聿看了眼宁彻身后跟着的暗卫,“殿下出宫来此,还需万分小心。” “世子放心。” 宁彻看向宁久微道,“本王只是听闻明宜姐姐遇到些麻烦,才特意过来一趟。” 宁久微心中温暖,“没什么麻烦,你不用担心。” 宁彻问,“二公子如何?” 宁久微道,“暂时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 宁彻看着她,停顿片刻,还是对她道,“顾大人虽仍是驸马,但我还是想明宜姐姐,不要心软。” “我知道。” 宁久微并不迟疑,“我了解他。” 宁彻:“近来南鄯愈发不太平,之后不一定会有什么变数。” 他沉默了一会儿,“本王担心,恐怕风波会及起云台。” 宁久微垂着眸,眼睫微动。 皇叔的声音传过来,“不是恐怕,是必然。” 祁聿:“那么宁王爷……” 宁彻沉声道,“宁王爷不会背叛陛下。” 从扶持陛下登基那一天起,他便注定如此。 “宁王府本就为陛下而存在。”宁弃无温无情地低笑了声,“即便是陛下不找任何罪名,一道赐死圣旨送上起云台,王兄他也不会反抗。” “肃王殿下亦是如此,父子如一。” “不过,还好有明宜在。” 宁久微抬头,宁弃抚了抚她的头发,看着她道,“明宜就是父王最大的牵绊,对不对?” 宁久微抿唇,认真点了点头。 * 一个月后。 以赵王为首的几大藩王一朝分崩离析,除东郡一带,西郡岐王率先勾联大小藩王起兵,直抵上京。 而南鄯退了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