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衔章都不知道他自己今天早办什么生辰宴。 一切都是顾秋词瞒着他擅自做主筹办。 顾衔章一回去便发现府中又设宴又张灯,哪里都看不顺眼。 他书房也没回,冷着脸转身就要走,顾秋词正好看见他回来,叫住他,“你还要去哪儿。” “御史台。” “今晚可有你的生辰宴。” 顾衔章不理会。 顾秋词轻哼一声,“好,你走罢。公主来了我就告诉她你今晚不回来了。” 顾衔章脚步停住,转身看向她。 顾秋词勾了勾唇,“怎么,不走了?” “下不为例。”他说完朝书房走。 是夜。 宾客盈门。 顾衔章站在远离宾客之处,望着手中的君子兰罗帕。 公主殿下还没有到,却是有其他客人先到一步。 “顾大人,生辰喜乐。” 他抬眼,见到祁衡。 还有祁聿,刘照泠,青月。 都是不想见的人。 祁衡看了眼他手上的罗帕,“顾大人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祁聿微笑着道贺,“顾大人生辰喜乐。” 顾衔章:“多谢世子。” 刘照泠行了行礼,“在下也祝顾大人生辰喜乐。” “青月托公主的福,前来祝贺顾大人生辰。” 刘照泠颔首,“我也是托公主的福。” 顾衔章淡淡启唇,“不欢迎。” 祁衡开口,“堂堂御史大人,这般小气。” 顾衔章扫他一眼,“你也是。” 祁衡弯了弯唇,看着他手上的罗帕道,“这是公主殿下从前送给顾大人的礼物吗?公主也曾送给我许多礼物,太多,都记不清了。” 顾衔章:“不管是什么奇珍异宝,都不过是公主随手赠的,用不了心,有何了不得。” “只要是公主送的,那便是珍贵的。”刘照泠道,“公主殿下前两天便赠了我一套珍贵无比的文房。” 青月:“殿下也赠了我一对空青玉镯子,说我戴着特别好看。” 顾大人不屑一顾。 “不过如此。” 祁衡道,“顾大人不会是生气了?” 刘照泠:“我倒是想问问,公主殿下选驸马,要不要不做官的?” 祁衡看向他,“不要。” “是吗。”刘照泠敲敲手中折扇,随手从路过的侍女手中端着的托盘上拿过一壶酒,思索道, “若真不要,那在下也甘愿做公主的消遣。” 青月轻嗤,“堂堂刘居士,没点清高骨气吗?” “为明宜公主,要清高作甚。” 刘照泠抬头望着枝头的一轮月,“公主殿下便似这皎月。” “公主不需要消遣。”顾衔章淡声道,“本驸马也尚且还活着。” “驸马?”祁衡嗤了声,“顾大人莫要自欺欺人过头了。” 顾衔章侧目看他,“公主并没有休了我,不是吗。祁衡哥哥。” 祁衡漠然看了他一会儿,“哥哥永远比驸马情深长久。” 顾衔章冷漠地移开视线。 祁衡不约而同。 祁聿望了会儿月,温声开口道,“这两日听皇叔说,公主对今朝探花郞颇有赞美。认为其翩翩公子,是皎皎美少年。” “对了,探花郞才十八岁。” 刘照泠抬了抬眉。 祁衡颇有意外,“竟是比当年的顾大人还要年轻一岁。” 顾衔章眉目更冷。 这个十八岁的探花郞,他知道。 青月扬起唇,“年轻真好。公主都夸是美少年。” 顾衔章蹙了蹙眉,心烦。 “大人。” 元青出现的正是时候,“公主殿下送来了许多东西。” 顾衔章眉头舒展,“什么?” 元青示意从回廊而去的一行侍女侍从,简单禀报,“皆是琉璃瓶,金镶玉,华绸锦缎等各种珍珠宝石和珍贵字画。” “大人。” 轻罗绕过回廊,身后跟着一众侍从。她行了一礼,笑着说,“长公主殿下特命人为顾大人栽植了一百盆玫瑰花,一百盆牡丹,一百盆郁金香,一百盆山茶,还有水仙、冬青、马蹄莲、香雪兰、长寿花、角堇……” 冬日单调乏味的庭院回廊渐渐被摆满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宛如一夜春来,春光苏醒,明媚温柔。 祁聿弯了弯唇,“这时节哪来这么多花。” 祁衡轻哼,“有什么稀奇。” “真是寒霜风里春色浓,误醒冰蝶轻呢喃。” 刘照泠倒了杯酒道,“不愧是公主殿下,想得出如此纯真烂漫的生辰礼物。” “真让人嫉妒。”青月叹息,“顾大人这是复宠了吗?” 正当话落,天边倏然炸开一束烟火。 祁衡抬头看。 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