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玩。
“妗妗,你忍忍,我马上回来。”
白泽在她肩膀上盖上外套,跑进舱找服务员要了一个便携式折叠垃圾桶。
他回来后轻拍着叶妗安的背:“吐这儿。”
叶妗安别扭地忍着涌上来的反胃感:“在你面前吐,我有点放不开。”
团扇派上用场了。
白泽一手拿团扇遮住自己的眼睛,一手伸出拿着垃圾桶:“我看不见。”
叶妗安没来得及笑他滑稽,胃里有十几只兔子在上蹿下跳,她哇得吐了一大半没消化的食物。
冷热混吃,吃出毛病了。
叶妗安虚弱地靠在白泽怀里,丢脸,吃个饭吐到腿软。
白泽歉意地拢了拢她肩膀的外套:“抱歉,是我的问题。”
叶妗安握拳,敲敲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没事的,一吐我好多了。我喝热汤的时候你有阻止我别混着冰激凌炫,我自己作死不听,你犯不着自责。”
白泽扶着她回到房间,接了杯饮水器中的热水:“喝点水,我要来了消食药,你吃几片。”
服完药的叶妗安在白泽的照顾下躺了下去。
白泽为她捻好被子,关掉天花板的灯,打开床头的小灯:“夜宵暂停,你早点休息。”
“好吧。”
两个人无声对视了一会儿。
白泽打破沉默:“妗妗,能告诉我为什么今晚吃那么多食物吗?”
叶妗安在陆家没有暴饮暴食过,她饮食规律,进餐有度,没有在游轮上这么凶的口腹之欲。
叶妗安缩进被子,白泽耐心等待着,她闷了半天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睫毛如蝶翼颤动:“白泽,其实……”
许是海风吹得她晕,身体上的虚软带动了内心深处的柔软,躺在床上的安心感游遍全身,她眼皮耷拉下来,困倦地回答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重生后的第一个生日,勾起了她蒙尘的过去。
前世她听闻过无尘号,还是因为单峰在无尘号为博红颜一笑,以高价拍下一瓶名叫神之泪的东西,据说神之泪有驱逐邪灵恶煞、治疗百病的神效,他赠予叶知舒当了生日礼物。
也是在这一场拍卖会的前一晚,她成了单峰的掌中之物。成年的那一晚,是她悲剧一生的开始。
原剧情中,她受限于单峰,在单峰的折磨中,她对叶知舒和叶家的恨深入骨髓。
不是叶知舒单峰不会在她身上寻快感,不是叶家人,她又怎么会沦为单峰的玩物。
她忘了那些仇恨到底是剧情强塞给她的还是内心油然而发的真实情感。
在仇恨驱使下,她学乖哄骗单峰,得到他的允许能自由行动。有行动力后,她向叶知舒报复,当然,在女主角的对立面,下场不言而喻。
单峰行动不便,却不影响他花钱寻乐。
叶妗安至今都记她20岁生日那天,单峰怨她陷害叶知舒,约了几个圈子里的富家公子哥,玩起深海炸弹游戏。
谁让她怀上孩子,谁就能获得一大笔的赌钱。
她抵死不从,跳楼死在了20岁生日那天。
今天,她报复性地胡吃海喝,当庆祝人生二周目的第一次生日。
平心而论,重生拥有自我意识的她不讨厌叶知舒,叶母叶父叶颂意他们三个也只是剧情的工具人。单峰死无全尸,她撬不出死人的嘴,那些恶棍了无音讯,她没有追究到底的复仇欲望。
她有时候觉得身边的人都是电脑数据,代码运行,他们运作。
唯有不属于这里的巫宸白泽他们是不同的,她在他们那找到了归属感。
她睡着了,有道轻缓空灵的歌声融入了她的睡梦中,抚平她揉皱的过往,少女睡得踏实又恬静。
白泽陪在叶妗安身边,静坐了半小时。
他穿墙找到巫宸。
巫宸在画符纸,黄纸朱砂是吴叔带上来的。以防符纸受潮不能用,巫宸准备了几块桃木板。
他悬腕提笔,笔走龙蛇,勾勒出神秘莫测的图案,画毕,净手擦干,他的眼角眉梢是高位者的平淡无喜:“何事。”
白泽拱手:“大祭司,少祀官在为生辰的事情烦忧。”
巫宸走动两步,拨动手腕上盘绕的珠串,缓缓说道:“你我都知晓,安安的生辰并非今日。”
白泽:“我知大祭司心意。”
“既如此,何须疑虑,去罢。”
他们在叶妗安面前扮演着合格的现代人,私底下遵从着巫国时的缛礼烦仪、举止言行。
白泽再次拱手:“是。”
*
叶妗安一觉睡醒7点30,神清气爽,她起了个大早。
敲白泽的房门没有响应,和巫宸去吃饭她又会不自在,要她去找陆枭他们更不可能,陆枭和吴叔都算长辈,大家生活作息不一致,她就不去扰人清梦了。
走过一遍餐厅路的她不怕迷路,轻车熟路一个人去了上层餐厅。
叶妗安独坐在能赏海景的藤椅上,享受着8点的早餐。
松软美味的奶酪面包,裹着外焦里嫩的烤肠。造型精致味道惊艳的曲奇饼干浸泡香醇浓郁的可可牛奶,一口一个不嫌腻。
餐厅的悬挂滚屏菜单上标着,明天的早餐是早茶小吃,从早晨6:30开始供应。
叶妗安有点期待。
无尘号将于周日上午10:30离港,离港4个小时后进入公海领域。
她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反悔,要不要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舒服,精神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