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你也说以前是宫里出钱,可你也应该知道,宫里的钱都被闵兰和闵熳带去金陵了,现在的皇宫,除了搬不走的家俱以外,还有什么?”
美其名曰是让她们留守,实则就是抛弃。
“大当家,我要回去,杜惠要回保定重建惊鸿楼,我也要在金陵重新建起惊鸿楼,一年不行就两年三年,大当家,您放心,为了惊鸿楼,我也要活着。”
又丑又古怪的何苒,看到她们的美貌,会不会嫉妒?用比对待别人凶残百倍的手段对付她们?
一片静寂,是啊,太皇太后和上一位皇帝迁都时,带走了那么多人,带走了那么多东西,可却把她们留在了京城。
上一次参加官员考的以晋地学子居多,而现在随着道路的畅通,来参加官员考的学子是上次的五倍,除了晋地的以外,还有保定府、真定府、河间府,以及豫地的学子,甚至还有十几个从鲁地来的。
周坚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又有人小声问道:“你说的温饱,真的就只是填饱肚子吗?”
不久,曾福又从书铺里接了抄书的工作、从印坊里接了话本子插画的工作、成衣铺子里的棉衣棉靴。
她们的大当家,本就不是普通人,她是从天而降的仙女,她本就是一个奇迹。
“我们还能继续住在皇宫里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如果她们只是贫苦无依的孤儿寡母,寺院道观或许会收留,但她们不同,但凡大户人家的女眷要出家的,先要捐一大笔银子,有些地方,甚至每年都要捐。
那便是柏彦。
说话的嫔妃面红耳赤,就连声音都在颤抖。
何苒:我有那么闲吗?
嫔妃们被带到何苒面前,低垂着头,恨不能把头扎进地下,藏起她们的美貌。
也不知道这位传说中杀人如麻的何大当家,会如何对待她们。
何苒说道:“你们当中有想去寺庙道观修行的,只要你们自己有银子,且银子足够多,只要报备一下,随时都可以把你们送过去。”
何苒说道:“对,只是填饱肚子,而且我能向你们许诺的,也只有这些,你们想要的衣裳首饰胭脂水粉,全都无法满足。”
转眼便是春节了,这也是何苒进京的第一个春节。
何苒一怔,随即问道:“他派的是什么人?丐帮的?”
何苒说道:“当然会了,待到青州打下来,柏先生就会回来继续教导你。”
何苒说道:“你有私房银子吗?若是有那就可以,毕竟无论是道观还是寺庙,都不会让人长期白住的。”
过年的时候,冯赞来了京城,与武安侯父子、何秀珑、何大力等人把酒言欢。
初时只有三名嫔妃领了绣活,后来又有其他嫔妃参与进来,这批帕子绣完,绣坊觉得她们的手艺还不错,就开始把枕头帐子这类的绣活分给她们。
难怪小葵说,只要她见到大当家也就明白了。
好在当年迁都的时候,京城里大多数的官宦和世家全都跟着走了,这些人家即使还有人留在京城,要么是不受重视的晚辈,要么就是早已分出去的庶房,宗室更是全都走得干干净净。
青州是柏彦的家乡,他的女儿被齐王凌辱而死,他的妻女全都葬在青州。
那一刻,冯赞的眼圈红了。
老嫔妃松了口气,她年纪大了,又没有得力的娘家,若是何苒不让她们住在宫里,她就无处可去了。
官员考耗时两个月,选拔出预备官员八十二名,这八十二人在京城培训一个月后,便全部派出,有的留在京城的衙门里实习,还有的则派到了地方,他们要进行为期三个月的第一轮实习,这次实习期满后便会轮岗到其他衙门,再三个月后,根据各人的实习考评再做安排。
因此,冯赞雄心勃勃,他已经打下了济南府,现在终于轮到青州府了。
他其实想问何苒,他什么时候登基。
如果那时死了,还能成就贞烈之名。
出了正月,第二次官员考便开始了。
那一日,大家喝着酒,吵着架,不知是谁先唱起歌来,接着大家一起唱,闹到深夜。
年轻的大当家啊,真好啊。
以前当土匪时人人喊打,招安之后又被众人唾弃,与晋王交战时又被朝廷扯后腿,无论胜败都被埋怨,一气之下出走沧州,穷得连饭都吃不上,带着手下的兵士一起饿肚子。
秀姑望着何苒,眼中隐有不舍,她清楚自己的年龄,这一去,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大当家。
但是他没敢问。
终于有人抬起头来,就是其中年纪最大的那位,看到高高在上的何苒,她怔了怔,原来这就是何大当家啊,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这么威风。
就拿这次的官员考为例,两轮面试,在针对时政的论述时,都有人提出要让昭王早日登基,只有昭王登基,才能安定民心。
这也是冯赞有生以来最扬眉吐气的日子。
何苒对此非常满意,无论男女老少,只要忙起来,就能少了很多事。
何苒笑着颔首:“周沧岳进步了,可喜可贺。”
和第一次官员考相比,这一次更加完善,分为笔试和面试,笔试三轮,面试两轮。
至今还留在宫里的嫔妃,位份最高的是嫔位,其他的都是嫔位以下的低阶妃嫔,她们没有子嗣,在宫中地位不高。
他一介书生,能做的事情并不多,但他还是鼓足勇气,对何苒说道:“大当家,您派我去冯大将军麾下吧,我不会打仗,但是做些打杂的小事总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