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又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我待会儿把你大侄子送回去,你下次办事仔细点,造反之事,更是要拿稳了证据再说!”
“当街抓人,要真吓死个无辜人,老子亲自端油锅炸你!”
刘氏叔侄傻眼:“他/我还能活的?”
刘璟说:“爹!他断气了呀!就算活了,我也保不住大侄子的,肯定有人想把他给剐了的!”
刘基翻了个白眼,“这我能不知道?他如今断气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民间曾有传闻,有樵夫跌下山磕着后脑假死,三日后又活了回来,如今你侄儿不过是半柱香,阳寿未断,肉身未凉,还魂也来得及。”
话音刚落,刘璟就在一阵剧痛中睁了眼,旁边心腹惊呼:“醒了醒了!伯爷醒了!”
他低头看了下食指上扎得针,眼泪都下来了,哆嗦着说:“我曾听过传闻,人有假死之象,赶紧的将银针拔下,扎他手指……不,我亲自去扎!”
叔侄是一家,我不能白受这个罪!
刘璟颤抖着手上前,捏着银针正要狠笑,却见刘彦昌突然睁开了眼,微微一笑:“二叔,我会告状的哦!”
刘璟:“……”
果然昨日我见你就不是个好东西!
刘璟怒道:“不孝侄子!”
旁边的人听了这俩对话,一愣一愣的,甚至有衙役感叹:“难怪伯爷如此着急,原来是叔侄啊!”
又有人说:“侄子牵连进来也要关入大牢,伯爷果真公正!”
刘璟一张脸拉得老长,吩咐人:“此事已了,去传话,就说烦请府尹帮着收拾后续,改日我登门道谢。”
之后若无其事的看着刘彦昌:“叫什么二叔,该叫我三叔的,走,我带你去见你真二叔。”
你告二叔的状,跟三叔可没有关系。
刘彦昌:“……”
“我爹不能入刘家族谱,死了也不行了。”刘彦昌拱手摇头:“夜深不适合上门扰了叔叔休息,侄儿还得回去读书,改日有空,定去二位叔叔跟前孝敬。”
性命苟住,又是深夜,刘彦昌便往住处走。
见杨婵也在,他迟疑一会儿开口:“夫人,如今客栈关门,深更半夜的,你不如去我那休息一夜?”
又觉得这邀请怪叫人误会的,赶忙解释:“我租住的小院子有三间房,夫人莫要担心!”
杨婵本要说她回去也不过瞬息,听了这话,便点头:“那就叨扰刘公子了。”
……
一夜过去,杨婵看着刘彦昌大早上的很是热情的给她买马置车,心里感觉怪怪的。
“夫人,骑马到底辛苦了些,坐在马车里慢慢回去也好,反正不着急。”
杨婵心中有些怅然:“……啊?好的,多谢刘公子。”
这么急的让她走的吗?
见杨婵上了马车,表情依旧是淡淡的模样,刘彦昌眼神黯淡了几分,随即又开心起来。
现在就是个临时工,他不敢往深里去想,但死了后……好歹是阴神咧!
正经有编制的!
想着自己买了马置了车,夫人身家又厚,这点子也不算什么大方,他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儿,从袖中掏出连夜赶制的小东西。
故作镇静的样儿,还挺像那么回事:“夫人连夜相救之意,我不知该如何报答,只给夫人送个小东西把玩,许是没什么用处,但胜在精巧可爱,放在荷包里,颇有凝神静气之效。”
杨婵见他掌心托着一个小小的玉拂尘,翠碧杆儿金光尾,很是喜人。
指尖触碰中,感觉这玉拂尘有稳固她本源流失之效,杨婵心中一动,凝目瞧他,语气复杂道:“刘公子,这个东西做出,你的功德会与之牵连,若放在我身侧修炼,怕是会纳你功德于我身。”
它还有这本事?
刘彦昌说:“功德一事,我是琢磨不透的,但有一点能明白,夫人若能用功德修炼,定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他做纸扎也是损耗功德的,但用替身的神仙们下来消除魔气,他也会得到功德反哺。
放在杨婵身上也是如此。
听他如此说,杨婵心绪如麻,郑重说:“公子如此信任,杨婵必坚守本心。”
既然能稳固本源,那多消灭魔气甚至寻找魔界裂缝才是根本,这样也能反哺功德给他。
说话间,瓜皮黄不知打哪儿蹦了出来,飞到杨婵怀里:“娘,我要这个小杆杆!”
刘彦昌把他拽了下来:“瓜皮黄你再乱叫人我还抽你!”
闻言,瓜皮黄小屁股一撅,裤子一扯,哇哇大哭:“爹打我!”
刘彦昌:“……”
杨婵有些舍不得:“刘公子若是放心,我代你养他几日。”
刘彦昌看着他扯裤子的可怜样儿,不好意思道:“那就麻烦夫人了。”
*
江宁镇。
杨婵回了家,一手拂尘,一手娃娃。
院子中站着的玄衣男子含笑转身,待看清她的模样后,笑容瞬间消失:“这跟你有亲缘线的黄鼠狼是怎么回事?”
妹妹不会找了个黄鼠狼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