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却根本看不到源头。
只是这一幕，让他似曾相识。
脑海中翻江倒海，零零碎碎的片段忽隐忽现。
徐长生好像记起不知何时，自己似乎仗剑而立，面对的也是来自天上的神仙。
一位满身是血的白衣女子依偎在他怀里。
他竭力看清那张面孔，赫然发现这不正是站在自己身旁的神仙姐姐吗？
徐长生瞳孔闪动，望向天幕的双眸开始布满了血丝，亦如当年那般，充满了敌意。
“小芊”不知怎么，就连少年自己都不清楚，就喊出了这两个字。
他捂着脑袋痛苦无比，许多未曾有过的记忆涌入了脑海。
好似脑袋要炸掉般，痛苦的疯狂撞击船板。
额头出现淤青甚至是鲜血，那船板更是直接凹陷。
那一刻，小芊有些痴呆。
记忆中这个称呼已经近数百年未曾出现过了。
高高在上的李清风等人，睥睨底下那两人，冷笑一声。
既然就连天上那些人都在注意这里的一举一动，想必此次必定马到功成。
他一挥手，那些脚踩泛光长剑的修士悬空而停，那剑已经持手中。
“妖孽，来到人间，你的路算到头了！”李清风神色猖狂，厉声喝道。
其实不仅是她，在这南凡大陆上所有化形的妖，修道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这个世上，只能存在两种人。
一是他们听话的人，二便是那主宰世间法则的神!
这是白衣女子第二次面对这种场景，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小芊置若罔闻的走向徐长生，轻柔将他扶起，道：“你终于想起来了”
双目几乎已经血红的少年，仿佛恢复了一点清明，只是看着眼前的女子，两行青泪淌下。
女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他拥入了怀中。
天幕之上，似乎对他们亲昵十分的刺眼，天幕金光更盛，如同大日当空，照亮整个江面。
他们所在的渡船，已是完全陷入了江底。
两边的江水如铜墙铁壁高达数丈，誓要将这缥缈渡船完全吞噬。
站在李清风身旁的弟子凝望着那道贯穿天地的光柱，惊讶之余，怯生生问道：“这就是所谓的神仙手笔吗？”
李清风默默点头，目光也由开始的凝重化成淡然。
天下之大，莫非神土。
那帮人都出手了，任凭这狐妖就算千年道行，又能翻起何种风浪。
片刻，小芊说道：“这一次，该我了”
恢复清明的徐长生一愣，惊道：“什么？”
小芊没有回答，而是面色一冷，抬头望向天幕。
双指横抹在身前，身前金戈铁甲哪怕是浮生山的修士已经反应过来，可却根本无法阻拦。
好似手持仙剑直直劈出一道路来。
身前数里，房屋尽毁，废墟一片。
路径上阻拦之人，全部化为了血雾，飘散空中。
如同地狱。
好在朝廷提前疏散了百姓，不然这一战，伤亡难以想象。
“长生，大步向前，别回头。”
小芊语气轻柔，一手拍在少年肩头。
下一刻，好似某种远遁神通术法，劲风呼啸，让少年睁开双眸都难以实现。
见到这一幕，天上之人暴喝一声，“放肆！”
可这种术法几乎耗尽了小芊半数气机，哪是能轻松拦截。
小芊冷笑着，一步踏在虚空，身形顿时在江面数十丈之上。
那璀璨金光也被其带起，一股无形气机顽强抵抗，将着托起。
为了回应小芊的挑衅，天地猛地变色，轰鸣不断。
整个江面疯狂拍岸，势头之大，岸边许多松石泥土都被剥下一层皮。
“东南西北四路全部分开寻找，那狐妖神通虽然广大，但也跑不到哪去！”
李清风身子微微颤抖，以心声通告着众弟子，不可轻举妄动，不然徒增伤亡。
这场战事，就让天上那人定夺即可，他们更加火烧眉目的是要根据术法痕迹推断那少年所在方位。
小芊冷笑，长袖挥动，将要施展一座偌大阵法为其拖延，只是还未成型，便瞬间崩碎。
口中腥血渗出嘴角。
她脸色不变，抬头望向天幕中煌煌一击。
远远观战的李清风脸色大变，那一道惊天轰击冲天而降。
没有人清楚这是天上神人随手一击还是倾力所为。
有些没有撤出杀伤范围之内的修士，更是被其千斤威势压的只能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等待死亡到来。
神族出手，向来不管你们凡人的死活。
李清风看在眼中，心如刀绞，却不敢有任何不敬想法，唯恐那些家伙能瞬间洞悉内心。
在白衣女子头顶十丈处，整个江水倒灌向两边，露出干涸河床。
劲风呼啸，如果此时有人胆敢闯入，恐怕会被当场绞杀成齑粉。
不堪重负的女子嘴角腥血疯狂弥漫，直接化成了真身。
高达丈余的雪白九尾狐，浑身流转着洁白光辉，此时四肢伏地，毫无反抗的力量。
那道惊天轰击落下，耀眼光辉之下，飘散着淡淡血雾，消失天地间。
金光瞬息消失，整个江水倒灌而回，最后两边的竟是露出大片干涸，全都为了弥补中央处那深不见底的深渊。
距离那处惊天神威落地处十里外，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