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峰主今日受伤严重，还损了如此大的面子，看来只有与月月双修才能好。”
穆月皮笑肉不笑地一巴掌拍他光洁的脑门上，“我看你还精神得很，好好歇息，有需要的明日告诉我。”
“合契新婚，你让本峰主独守空房，也太过分了。”裴晤一双翠眼微眯，埋怨之色在脸上毫不收敛地流露，抗议道。
穆月捏捏他的脸：“你与我别弄这一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裴晤看着穆月转身，口中小声嘀咕。
“我还以为能假戏真做……”
穆月头也不回地问他：“你说什么？”
裴晤合两下咬肌，一脸自然地道：“本峰主说，过几日去寻修复寒晶埙的材料，你陪我一起去怎么样？找到好东西分你一半。”
穆月背对他摆手：“好，今日算我连累你，陪你去可以，好东西就不用分我啦。”
她踱步出院子，顺着汉白玉铺就的不规则小路慢吞吞游回自己的寝殿，一双素白巧手背在身后，有一下没一下掐着召唤法器的灵决。
菩提白珠是穆月左胸下侧肋骨以寒火炼化的法器，颇通灵性，穆月并不担心它被人霸占抢走，甚至还有闲心去仓库再摸一瓶梦醉出来。
裴晤给她一整箱总共二十瓶梦醉，喝一瓶少一瓶。
穆月分外珍惜，小口小口细品。
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半醉的穆月站在杏花树下感受到菩提白珠的气息，追随而来的还有令人窒息的魔气。
穆月下意识伸出手准备去接菩提白珠。
没有接到白珠的手触碰到微凉的指尖，汹涌魔气霎时息鼓，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香。
白色身影揽住身穿大红喜服的穆月，头脑半浆糊的穆月晃了晃头，手中酒壶被人拿走。
“你醉了。”
林修远说，他眼睛似乎盛有碎星，闪烁明亮。
他捉住穆月的手把菩提白珠套在她手腕，动作温柔坚定。
“为什么要跟他合契？”林修远抬手拂过穆月腮边散下的碎发，掖在她耳后。
“不喜欢我了？”
他一向冷淡声音带些难以察觉的委屈，“可你明明说过最喜欢我的。”
林修远随手把梦醉扔在杏花树下，透明酒液从中潺潺流出。
穆月身上酒香与林修远身上的冷香交缠，她吸了吸鼻子，微微皱眉。
“头疼。”
微凉的修长手指按上穆月太阳穴，她低唔一声，半点不客气地指挥：“下手重些。”
林修远喉结滚动几下，边上小痣随着起伏，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听话地加重力道。
“穆穆，我已看清心意。”
穆月混沌的脑子艰难转动，睁大茫然的杏眼努力聚焦想要看清面前的人是谁。
这身高应当不是云雀，她现在在思过崖面壁才对。
衔云峰其他弟子应当都去歇息，没人敢大晚上来打扰她。
那就只剩一个人敢这么大胆跑过来，跟她动手动脚还抢她的酒。
穆月手抓住对方结实的手臂，不耐烦地道：“裴晤，说多少次了，你别往我这里乱窜，有人我睡不着。”
林修远笑意瞬间凝固，眸中暖色一点点褪尽。
*
梦醉好喝，但劲儿也是真大。
穆月醒来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她捏了个醒酒诀，一连朝自己施咒三次，那股难受感才消失不见。
身上还穿着昨日的喜服，也是一身酒味。
穆月换回自己平日里月纱料子的白衣，头发用玉簪挽起，随手从芥子袋找块玉佩挂在腰间，还未出门已经开始想如何处理衔云峰内大小事物。
她随手摸了摸手腕上的菩提白珠，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
这白珠上怎么有其他人的气息……
昨日应当没有结契才对，可能结契一半沾上裴晤的味道？
穆月想想觉得有道理，便不再管它。
收拾完毕，屋外有弟子叩门。
“峰主，万剑峰的人求见。”
穆月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冷茶润润嗓子，“万剑峰？沈墨沈峰主？”
昨日事情太多，穆月忙得有些昏头，差点忘记答应过送沈墨一些除魔气的丹药，她思索沈墨应该是为这件事而来。
穆月道：“让沈峰主稍等片刻，我取了丹药就去见他。”
弟子声音沉默一瞬，回她：“峰主，不是沈峰主，是林修远…林道友。”
穆月走在路上还在疑惑，林修远来这里做什么。
待她见到林修远，感受到冷情剑熟悉的气息，手腕菩提白珠跟着闪动两下，似乎是在帮穆月确认她脑海里浮现的惊悚想法。
穆月作为峰主的风度一时差点裂开，整个人僵了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怎么跟你结契了？！”
林修远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像设定好的傀儡机器，看不出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林修远道：“我今日便是为此事而来，你我之间道侣契未解除，那与裴晤的契约便做不得数。”
“你算老几？”裴晤吊儿郎当的声音，现在冷的能掉下冰碴儿，他走过来站在穆月身侧，抬手搭在穆月肩膀，冷声嗤笑：“谁说我与月月契约做不得数了？”
穆月手腕上的菩提白珠再次闪动，从上面传来属于裴晤的气息。
穆月：“……”
修真界还能这样？大家不都是一夫一妻制，难道还有一妻二夫制？这怕是能把道祖给气活过来。
穆月拦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