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槐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然被搓的通红一片。 他停了净手的动作,顿了顿,似是在感受手上的触感是否还存在,而后,拿起一旁备至好的锦帕,挨个手指擦干。 绪苒看着他,视角也跟着他在不停地旋转,一会儿是手的局部细节,一会儿是高清俊朗少年怼脸,让她的视线迎接不暇。 等她再细看时,裴之槐依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头在摩挲手里的一张泛黄发旧的纸。 从投屏的远距离视角来看,看不清他手中的纸上写着什么,只能看清裴之槐低眉垂眼,脸色不愉。 因时不时摩挲,他手中的平安符纸已然碎裂了许多小边块,却又被平整的用新纸补了回去。 直到如今,将近十年,他从未扔弃过这张未亲眼见过的平安符。 短短数日的场景,像是上天跟他开的一个玩笑,仿佛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唯有真正关于她的,只是手中这张纸。 其余的身外物,皆出自宫廷。 他后来核实过了,当年所处冷宫的物件,全都是皇帝下的命令所增添。 关于散修存在的证明,也随着年日的变迁,而跟着减少。 或许真的是他当年陷入绝境,患了疯症,自己臆想出了一个从天而降的救世主,并且胡编乱造了一些因果论,命缘说。 十年过去,十三省两京,他并未查到过与修士有命缘之人,更别提有人听过这个谬论。 裴之槐自嘲笑了笑,把符纸叠好,收起。 他从来不信旁人,旁物。 只信自己。 就算掘地三尺,他也要查出这个散修是从哪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