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点在哪,但在她的讲解中,他似乎也找到了她兴奋的点。
她指着一个抓着身体的手说:“你看这个细节的处理,这种力量感与身体的那种柔软之间的对比,要知道这可是大理石啊!是不是很厉害?”
邵启铭点点头,看见指缝中挤压出来的□□柔软又有弹性的质感,确实难以想象这是块石头做的。
她又说:“你看你看,这个薄纱下的肌肉若隐若现的感觉太牛了,真的像是将天使从大理石中解救出来的一样,反正我是铁定做不到这种效果。”
邵启铭暗叹:连程韵都做不到?那这位米先生是挺厉害的嘛。
画展出口是一间纪念品店,里面摆放着各式米开朗基罗作品的周边。
程韵对这些不是太感兴趣,门票换了两本画册后准备出门。
邵启铭突然拉住她的手稍稍一滞,看着几步之外的出口对她说:“要不,你……再逛一会?”
程韵没有问为什么,直接应了声:“好,那我再去转转。”
艺术家都比较敏感,她不知道门外有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应该回避一下。
她独自又进了纪念品店,看了一圈确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想买的,最后买了几本本子和勋章打算送给陆瑶和工作室的同事们。
过了一会,邵启铭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把黑伞,神色轻松。
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牵起她的手说:“外面下雨了,走,送你回家。”
出了展厅,外面果然湿了一片。风带着寒意袭来,程韵冷不丁打了个哆嗦。邵启铭撑伞将她揽进怀里,罩在伞下。
雨不算大,但足以淋湿他的另一半肩膀。
走到停车场,邵启铭找了一下,拿出钥匙点亮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迈巴赫。
很显然,这辆车不是他开来的。
车内的女士香水味还未消散,混着挡风玻璃下扩香石里原本的麝香,像无籽西瓜中的白籽,不打紧,但总感觉影响口感。
邵启铭解释说:“这是我妈助理董姐坐的车。”
“刚刚在门外的是她吗?”
“嗯……”
程韵攥着手里的铃兰花,微光之下,有种说不出的忧伤。
过了一会,她终于开口:“你妈妈还是不同意我们,对吗……”
“她……这件事有点说来话长。”
邵启铭开着车,慢慢向程韵解释,“一开始是袁娅若在京北利恒的话让她误会了你,她知道和袁氏联姻无望,加上点别的事,就……有点生气。不过别担心,董姐有提供思路,我会查清楚,向她解释清楚就好。”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邵启铭伸手握住她的手:“我妈看起来雷厉风行,但还是很开明的。你看,我能在南城做交警,不与袁氏联姻,最后她都是妥协了的。还有我姐偷偷去S国那会她也是知道的。我想,等她更了解你一点,也一定会喜欢你的,毕竟,你是我这辈子都不想错过的人呀。”
“嗯。”程韵感动地笑了。她不想给他压力,便不再多问。
低头闻了闻手里的铃兰,心想还是这个味道更让人舒服,转移话题道:“对了,这花是你要奶奶送的吗?”
“是张奶奶自己挑选给你的。”
“你认识她呀?”
“嗯。”
程韵很费解:“你怎么这么厉害?你怎么认识这么多人呀?”
邵启铭转着方向盘笑了一下:“她是张警官的妈妈。张警官,你知道的吧。”
“嗯,我知道。”
程韵最初是听秦云舒提过这个人,当初帮邵爸爸翻案的就是张警官,也是邵启铭最敬重的人。后来张警官在一次工作中不幸去世了,秦云舒一直认为邵启铭坚持做交警很大原因是因为张警官。
张警官是二老唯一的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种绝望、孤寂与悲痛,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巨大的失去过后,两位老人相互扶持,坚强面对接下来的生活,然后再去面对不久之后的生离死别……
程韵再次想起刚刚两位老人并肩回家的身影,与当初有了截然相反的心情。
“二老很优秀,培养了一个优秀的儿子。我一直很羡慕他们的感情,尤其张警官走后的那段最黑暗的时光,是他们成为彼此的精神支柱,才从悲伤中走出来的。”
说着,邵启铭握着程韵的手紧了紧说:“每次看到他们,我就想,如果我和你也能这样携手白头到老就好了。谢谢你让我有幸参与你的生活,我申请参与得久一些,领导,可以批准吗?”
程韵笑着看向他,路灯半明半昧,光影交错着划过他的侧脸,是怎么也看不腻的完美曲线。
心中有一座冰山在融化,恐婚的程韵突然开始向往与他朝夕相伴的日子。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真的是这世间最浪漫的情话。
银丝、手里的白色铃兰——白色,是这个世间最浪漫的颜色。
“好,批准了。”
从今往后,执子之手,成为彼此的支柱。前路有太多的不确定,唯一确定的是,我爱你,如你爱我一般。只要心中有爱,就不惧怕风雨……
邵启铭开着车,脑海里一直是先前与董助理的对话。
许久,他对程韵说:“领导,我可能……需要申请几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