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种拍卖会不参加也罢。”
“对。”贺川以自己的经历安慰道:“这幅确实很不错,但最好的永远是下一幅嘛。”
临别前,程韵欲言又止地看着秦云舒。
秦云舒猜到了什么,叫贺川先上车后,转头问程韵:“你是不是想问启铭的情况?”
程韵点点头。
“他被监视这件事你应该也知道,但他是谁?反跟踪这事对他而言还不是小事么,不用担心。其他的……”秦云舒不打算将邵启铭找她的事告诉程韵,“我知道的也并不比你多。”
“嗯……”程韵踌躇着,“只是我不知道我们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如果一直这样没有希望的话,你会放弃吗?”
程韵张着嘴不知如何回答。
秦云舒不敢看程韵的脸,低头盯着潮湿的地砖:“橙子,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些事注定没有结果,你还会去做吗?”
程韵愣了一下:“不去做怎么知道有没有结果呢?如果没有,那就再继续努力。”
秦云舒勉强带笑,心想:这个傻姑娘,这世间不是任何事只要努力了就会有好结果的。
“橙子,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哪怕这世间没有人在乎你,你也会好好爱自己。”秦云舒临走前拍了拍程韵的肩膀,“这是我最佩服你的一句话,一定要好好爱自己哦。”
目送秦云舒的车离开,月色朦胧,暗风吹拂,不知明天是晴还是雨。
重新回到画室,再次观摩起那幅画。
这画相当于她的一半灵魂,而这一半灵魂在奶奶的心愿面前无足轻重。
如果它能帮助她早日实现奶奶的心愿,她愿意忍痛割爱。
她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小女孩的眼尾,依依不舍地说:“那就……再见了,我的童年。”
***
拍卖会那天,程韵遇到了陆瑶。
得知程韵最心爱的画竟然一元起拍,陆瑶气愤不已:“这你也答应?”
程韵倒是淡定,破天荒地穿了一件米白色碎花裙,坐在乌压压的人群中如同一株青莲。
“我反倒有点希望它价格低一点。”
“你的意思是……”
程韵笑着点点头。
她准备了两百万,绰绰有余。
但她又希望画能卖得出去,一来二去矛盾的不行。后来干脆放宽心,一切随缘。
“那你房子怎么办?”
“怎么办呢……我也没想好……也许拉下脸去东拼西凑,也许……”她想,只要超过百万,她就卖了,这样剩下的就不多了,实在不行拉下脸找几个朋友先凑凑。
拍卖会开始,价格几万几万的往上窜,程韵拉着陆瑶的手,手心已出汗。
当叫到一百万的时候,程韵松了手,没想到后来价格直接蹦到两百万。
她的心开始狂跳。
“两百六十万一次。”
陆瑶激动地拉着程韵的手。
“二百六十万两次。”
陆瑶腿抖得比程韵还狠。
“五百二十万!”
身后陌生的声音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拍卖官愣了三秒,再次确认道:“16号客人,五百二十万?”
“是的。”
程韵甚至不知道是怎么结束了这场拍卖会,直到站在酒店大门口,北方干燥的冷风一吹,眼前突然晃过一个人影,她才恍然回过神。
“姓陆的!谁允许你擅自逃跑的?”秦洲红着眼,怒气冲冲地冲过来。
陆瑶来不及避,被秦洲结结实实抱成了粽子,听他180度大转弯的语气说:“宝贝,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哇,咱坐下来好好聊聊,成么……”
看着陆瑶忽红忽白的脸,程韵笑着回避:“你们就好好聊聊吧。”
接着,她赶最近的一班飞机回了南城,她想第一时间把这好消息告诉邵启铭。
她已经两天没有见到他了。
两天之前,她还能开着车偷偷经过他经常执勤巡逻的地方看看他,或者哪怕路过他工作的地方也雀跃心欢。
此时相隔一千多公里,两天没见,她感觉灵魂快要出逃,睁眼闭眼都是他的影子。
可惜天公不作美,南城大暴雨,飞机盘旋许久后只好降落别市。她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高铁,到达南城时已是深夜。
暴雨太过密集,又是半夜,交通几乎陷入瘫痪。地铁停运,车打不到,程韵也不想麻烦老李在这暴雨夜跑一趟,她只好一边漫无目的地赶路,一边拿出手机开始搜索附近的宾馆。
高铁站全是滞留的旅客,有的在打电话,有的在发呆,更多的是像程韵这样,抱着手机翻找所有可以离开这里的途径。
路过一处茶水间,程韵突然感觉胳膊被人拉了一下,她顺着惯性仰头,看见了熟悉的脸。
“唉?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