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邑又指指身旁的妻子:“她叫什么,号码是多少?”
尚知意不由紧张,连说话声音都变小:“叫何宜安。”磕磕绊绊把号码说了出来。
何宜安抱过孩子,亲了她一口:“那天我们知意没随便拿人东西,我知道的。”
许向邑不懂发生了什么,问妻子怎么回事。
何宜安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说,“当时知意以为我要教训她。”她又亲女儿一口,“我们知意这么棒的孩子,我怎么会训你呢。”
她撕开一袋零食,与女儿分享着吃。
尚知意看看舷窗外,“阿姨,飞机什么时候到我家?”
何宜安:“傍晚,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
尚知意:“我想打电话给爸爸。可以吗?”
加上‘可以吗’,何宜安拒绝的话很难说出口,但还是狠心道:“手机没电了。”
尚知意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现在想爸爸了,想马上回家。
又看看窗外,什么时候太阳才能下山?
吃了零食,何宜安又喂了她半杯温水,尚知意困意上来,平时习惯了午睡,这会儿撑不住,很快在何宜安怀里睡着。
许向邑轻声道:“我抱着她睡。”
何宜安其实想抱一抱的,但还是把孩子给了丈夫。
许向邑抱过女儿,她实在太乖了,在女儿额头亲了又亲。
何宜安找条毛毯给知意盖好,自己躺在另一侧沙发里也打算睡一觉,昨晚没睡好,到现在头还在疼。
以为在飞机上要花很大功夫哄知意,没想到这么省心。
母女俩一觉醒来,飞机落地。
尚知意醒来后迷迷糊糊,怔怔看着抱着自己的人,盯着看了半晌才想起来是谁,许向邑,脑子里紧跟着冒出他的电话号码。
直到到了别墅,眼前一切都是陌生的。
“我爸爸呢?”她声音明显带着哭腔,却又努力强忍着不哭。
一直骗也不是办法,许向邑觉得如果跟她好好讲,应该是能讲得通,她和凝微的性子完全不一样。
“知意,我才是爸爸。”
“不是。不对。我爸爸叫尚通栩。”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许向邑:“尚通栩是那个姐……”其实凝微要大一点,但说姐姐的话,知意不一定明白在说谁。
“尚通栩是那个小妹妹的爸爸,他们长得像。”
尚知意突然崩溃,眼泪唰唰掉下来:“爸爸不要我了是不是?可是……可是爸爸说他不会不要我。”
妈妈不要她,爸爸也不要她了。
“你能不能告诉爸爸,我会听话的,我夜里也不哭,我一个人睡觉。叔叔,你把我送回家好不好?”
越哭越伤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哭得隐忍,不敢大声哭。
许向邑的眼泪也掉下来,字字锥心,他给闺女擦去眼泪。
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刚擦了就流下来。
“不是尚通栩爸爸不要你,是我和何宜安想把你接回家,你是我们的孩子呀,我是爸爸,何宜安是妈妈。”
尚知意听不进去:“不对,你是小妹妹的爸爸,不是我爸爸。”
“我是你爸爸。你和小妹妹是抱错的。”
尚知意不懂什么是抱错,她想回家,想找爸爸。
这时何宜安拿了公仔下楼,松鼠一家与兔子一家。
许向邑拿过松鼠爸爸,“这是我。”
何宜安说:“我是松鼠妈妈。”
许向邑把松鼠宝宝给尚知意,尚知意一边抽泣一边抱住松鼠宝宝,嘴里小声说着:“我想找爸爸。”
许向邑把兔爸爸和兔妈妈放在沙发上,拿过兔宝宝,对知意说:“如果尚通栩是兔爸爸,那萧美桦是?”
“是兔妈妈。”
“对,她是兔妈妈。”
许向邑把闺女抱在沙发上,跟兔爸爸和兔妈妈坐一起,他继续讲:“兔爸爸和兔妈妈抱错了孩子,把松鼠宝宝抱回家了。”
“松鼠爸爸和松鼠妈妈把兔宝宝抱回家,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他们都抱错了宝宝。”
他问女儿:“知道什么是抱错了吗?”
尚知意点头,眼泪还在流:“知道了。”小松鼠和小兔子找错了家。
许向邑:“你是松鼠宝宝对不对?”
“对。”
“那能不能一直跟兔妈妈和兔爸爸生活?”
“不能。松鼠宝宝吃松果,兔爸爸和兔妈妈吃…吃胡萝卜。”
许向邑:“那知意把抱错的宝宝给换回来好不好?”
“好。”尚知意从沙发上下来,把许向邑手里的兔宝宝拿到沙发上,放在兔爸爸和兔妈妈中间。
许向邑:“小妹妹就是那个兔宝宝,她得回到自己的爸爸妈妈身边。那你是谁?你是什么宝宝?”
尚知意看看手里的公仔:“我是松鼠宝宝。”
许向邑继续引导:“那你应该回到哪里?”
尚知意心里不愿意,可还是哭着走到许向邑与何宜安面前。
许向邑将女儿揽到怀里,“我也想要我的宝宝呀,如果你回到兔爸爸那里,我和松鼠妈妈怎么办?”
尚知意即使知道自己是松鼠宝宝,还是想爸爸,又不敢放声哭,憋得上气不接下气。
何宜安擦擦自己的眼泪,去拧了一条温毛巾给女儿擦脸。
擦过脸,许向邑亲亲女儿:“松鼠宝宝姓许,你叫许知意。”
一个晚上,许向邑陪女儿玩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