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小孩儿。”
“那也不许,你哥醉了我们几个男的能应付。这里就你一个小姑娘,在这种环境下远离酒精保持清醒永远是正确的。”
我笑着示意了下一旁玩疯了的杨屁:“不用担心,我家长在这呢。他就算醉的跟烂泥一样,也会保留一丝清醒注意着在这边的我。”
他笑:“想不到他在你心里还挺靠谱。”
“当然,”我喝了一口橙汁,轻描淡写:“我哥在,天塌了我也不怕。”
他笑了笑没有再搭话,而我继续忽视他吃着面前的东西。我把桌上的东西都尝试了一遍,随后将目光落在离我较远的白巧克力慕斯上。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起身去拿,他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将那盘小巧精致的点心放在我面前。
而我的焦点第一次发生偏移,他的手竟比那慕斯更吸引我。
骨骼分明极具骨感,上面青筋缠绕却不显突兀,手指奇长,每一根都跟嫩竹一般,腕上戴着红褐色的菩提手串把他腕骨部分衬托的更具质感。
我盯着他的手没舍得抬起视线,微微含笑地说了声谢谢。
虽然我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了,但自从和他有过短暂交集后,我就再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了。他身上冷冽极具压迫感的气息让我有些不适应,即便他后半场再没开口过,我吃东西的姿态也收敛了许多。
他几乎没有参与他们的游戏玩闹,安静地坐在角落里,身上那股禁欲不容亲近的气息也惹得那群玩闹正嗨的人不得不冷落他。
思绪因他漂浮,我不自觉地偷偷将视线移向他。
猝不及防的,他抬眼。
被抓包的瞬间我立刻挪开视线,抓起果汁猛喝一口,却直接被呛到。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他立马起身拍了拍我的背,抽了两张纸给我,蹙眉问:“好点了吗?”
我尴尬的无地自容,点头说:“谢谢。”
他微叹:“喝慢点,没人跟你抢。”
默了下,他说:“我帮你报警吧。”
“啊?”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到我,“报什么警?”
席璟严说:“饿成这样,杨屁是多久没给你饭吃了?这属于虐待知不知道。”
“那个……”我呵呵尬笑:“我在减肥。”
“减肥?你胖?”
“胖啊!”我掐了下肚子上的赘肉,愤愤道:“都一百一了。”
“不是正常体重吗?”席璟严蹙眉:“再说胖点怎么了,不影响健康就行了。”
“胖了不好看啊,本来就丑,再胖人家连可爱都夸不出口了。”
他反问:“白骨精和电线杆就好看了?”
我默了。
席璟严又问:“减肥第几天?”
我沉默着用手比划出数字六。
他扬眉:“第六天?”
“……”
我摇头,实话实说:“第六个小时。”
他刚想开口忽地噎了下,随后喉间发出一声笑。半晌,笑意愈烈,身体都跟着抖了下。
那一刻我在他心里的形象应该是一个饥荒逃出来的八百年没吃过饭的难民。
——
杨屁朝我挥手走来,忽然间,他笑容僵住,短暂停顿后加速跑了过来,按住我的肩,紧张地问:“你被谁欺负了?眼睛都被打肿了。”
“我特么……”我气得心肺管都要炸开了,这是我捣腾了几个小时才画好的美妆!
“这是画的眼妆呢~我的好哥哥。”
杨屁瞬间变脸,适才的忧心变为不屑,抬手就往我眼角抹:“你眼屎没擦干净还化妆?”
我气得就要揍他:“你才没擦干净呢!你那洗脸毛巾烂的连流浪汉都嫌弃你好意思说我?”
老温喝了口奶啤,跟好奇宝宝一样也凑上来看了看,惊诧地说:“你眼皮子在发光哎!还是紫色的!这是什么化学成分的组合?好神奇哦~”
我看他跟看傻子一样,顺了顺气,拼命把血压降到原点,道:“你们俩这眼珠子要不捐了吧,安在你俩身上属实有点浪费了。”
席璟严轻嘲地笑笑,看向我,嗓音淡淡:“我觉得挺好看的。”
我的小心脏忽然颤了下,杨屁蹙眉来了句:“席璟严你什么时候瞎的?我怎么现在才知道?”
【】
每个女孩青春期都幻想着自己长大后穿着高跟鞋风情万种的模样,于是那天我穿着高跟鞋就想显摆。
走的时候很晚了大厅依旧很多人,帅哥美女如云。我屁股恨不得撅上天,学着模特走猫步。
杨屁冷不丁差点绊我一跤:“江蓓蓓你给我好好走路,平地都能摔,你还敢穿高跟鞋在这扭。”
“你懂屁。”我话音刚落,脚腕往一边折了过去,我尖叫了一声伸手想抓扶手来不及了。
眼看要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角落花盆尖锐的棱角对准我,如果撞上去我不死也要毁容。身后迅疾伸出一双手把我往边上带了过去,两个人一起摔在一旁空地上。
杨屁的嘴开过光,当夜我就喜提一副拐杖。
老温戳了戳我被绷带绑死夹板固定住的腿,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问题严重啊,你这扭得姿势不对,极其不对。”
“啊?”我心瞬间拧紧,“哪不对?”
老温停顿了很久,久到我都要急眼了。
老温才说:“你得跟汤姆猫一样撅着腚,把胯扭到天上去。”
“哈哈哈哈——”
病房顿时爆笑如雷。
我一个枕头朝他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