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我走近一些,见祝融怀里抱着弱水,她还剩一口气没有噎下。 这是我第一见弱水出现在戏里,颇是滑稽,不禁大笑。 祝融说,他把这孩子从她腹中取出,在红莲之地孕育百年而活,再一百年而醒,后一百年初初长大,还未取名。 我瞅了瞅那小孩儿,还真像弱水,美宇之间,也有祝融之风。 弱水喘息,便道就唤作仁需吧。 单人旁,一字需,儒。 她心里到底是有我阿弟的。祝融显然也懂,却出我意料地点了点头,叹了一声好。 “好”音未落,弱水便死了。 明知是戏,不过鬼榭吐出的蜃影,我还是哭了,赶紧擦了擦,莫要让弱水瞧见,她定会笑话我的。 待弱水从酆都回来,我定要与她说说这出戏,一想到阿弟脸色发青的样儿,就特过瘾哩。 有小鬼频频战死,化成黑烟,消失殆尽。 我还是会感伤一会儿。毕竟是自己养的,如骨肉一般,虽是一场戏,到底是心痛的。 戏里死了的戏人,会去幕后,待一场戏完了,所有人会从幕后走出鬼榭。 我晃悠了半会儿,也没见幕后在哪儿。 祝融瞧见了我,凶神恶煞冲了过来,似是要与我同归于尽。 我摆开一字步,准备应敌,不想他径直从我身体穿过了;身后乍现一阵滚烫,热浪袭来,飘出红莲业火和烤肉的味道。 回头看去,祝融与遣心交手正欢,业火绵延,焚尸化骨,黑烟缭绕,炎殿一片狼藉。 我无趣地摸了摸肚子,那里如战场,唉声不绝,连连叫饿。 这戏压根就没本殿什么事嘛!且去寻些吃的来,垫垫肚子才是。 转念想到秦儒那小子还未回来,只能挨饿,颇觉人生无望,怎得连个吃的也不鸟本殿了。 我寻了高处,也就是一堆尸体,耸成了山,好观战。众多小鬼中,阿志最是骁勇。 他负伤多处,仍碾碎了一干天兵,帅到了极致。 还真是一个亡命之徒嘞。 我在一旁叫好,就是少了美酒小菜,看戏不能尽兴。 再看祝融与遣心,水刃同业火相交,红蓝乍现,电闪雷鸣之际,地动山摇。 那天,似乎快塌了。 细细看去呢,好似又是那样,并无塌陷。我捏了捏额头,烦躁至极,这戏,何时才完? 本殿,饿啊! 忽地,蜃影变化,帷幕换成了天泽之巅,神坛之地,四海八荒,百臣涌来,想要杀死遣心。 他们大呼他妖孽,是个魔神。 不知为何,我竟有些同情遣心,他不过一枚石头,带了阿爹的夙愿诞生,不择手段,只为完成阿爹的遗志。 祝融就坐在天泽王座,遍体鳞伤,似笑非笑地瞅着遣心,弱水死后,他有点疯癫了。 而,遣心呢。 毫发无伤,白衣之上,不染千尘。 遣心指着那王座,轻笑,说那是我的位置,命祝融起开。 祝融呢,只是歪着脸,斜着眼笑。众臣杀来,遣心也不慌张,他如影穿梭,游刃有余,杀光了九重天的神仙,直逼祝融。 祝融终究不敌遣心,节节败退。 体无完肤,祝融站在天泽崖边,指着千里浮尸,发狂癫笑。 他说我活该天生孤命,做一无亲朋、无朝臣的王。 立天泽之巅,可观四海八荒,三界众生,云云万物。 我回头看去,烽火四起,天上地下,乱作一团,人间地狱。 祝融又骂道,说法灵枯竭之时,便是天地尽头日。这……才是真正的天兆,说我死都死求了,还回来作甚。 敢情我的重生,一开始就是个错?自本殿在水火之地睁眼的那一刻,天兆就启动了? 管它个求!不过一场戏。 我心悸地拍拍胸口,想等这戏演完了,将之告诉阿弟和弱水。 虽这二货脑袋不好使,但有人唠嗑,总比没人的好。 我盼着戏的落幕,终于盼到遣心用水刃抹断了祝融脖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猪一个样儿,只是没有嚎。 横竖把祝融当成猪给烤了,给本殿解解饿才是!菜名儿就叫业火烤乳祝。 这他娘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赶紧摇摇头,有点担心自己饿成疯子。 血从祝融断脖喷出,黏在遣心手上,像玉米糊糊。一想到这,我肚子就犯嘀咕,感觉自己的手也黏糊糊的。 祝融死不瞑目,遣心一口吞噬了他的业火之力,大腹便便的,消化了好一会儿,肚子才焉下去。 我颇觉无趣,祝融就这么死啦?这戏也忒没看头哩。 有风吹来,腥味尤重,手中一股温热,我低头看去,血,满了双手。 戏外之人,怎有戏内之感。 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抬眸,遣心正冲我笑,他指着王座唤我,“姐姐,遣心说过,天地之间,唯我遣心,不离不弃。” “你瞧啊,遣心终是为你争下了这天地!” 他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