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一脸友善笑容,表情一讶,紧接着他竟抬手跟自己打了个招呼,苏羡人脑子一时空白,竟哦的回应一声。
这一声之后,尴尬到十根脚趾都要并拢在一起,恨不得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
刚才脑袋是被门板夹到了吗?自己怎么就回应他了,明明已经想好了,就冷着脸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谢傅跟苏羡人也没有什么仇怨,对她的不好观感全是因为她作为侄女却目无尊长欺凌苏浅浅,现在苏浅浅与她冰释前嫌,他这个外人又何必揪着不放。
况且苏羡人越是痛恨他,他越是欣赏,这才是为人弟子该有的本色。
苏羡人坐了下来,如坐针毡,连呼吸都不必均匀,只感觉一辈子都没有这般漫长煎熬过。
这如何瞒得过谢傅,主动笑道:“你根本不必怕我。”
沉闷气氛中,苏羡人终于找到发泄口,冷叱:“谁说我怕你了,怕你就不来了。”
谢傅笑问:“那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因为我父亲让我过来招待你,否则打死我都不想看见你。”
谢傅呵呵一笑:“从父从言,不错,是个孝女。”
苏羡人没好气道:“我是不是孝女,无需你指手画脚。”
“不过这礼数方面有所欠缺。”
苏羡人错愕,怎么突然间就扯到礼数上面去了,当场给了谢傅一个白眼。
谢傅笑道:“我坐这么久,连杯茶水没有,难免被人说苏家大爷教女无方。”
“要喝茶水是吧?”
谢傅微笑:“倒是有点渴了。”
“我现在就去给你送过来。”
苏羡人说着离开,很快就又回来,却又端来一个洗脚盆,盆里冒着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给谢傅洗个脚。
谢傅却闻到一股浓浓的茶香味,这么一大盆,就算劣质茶叶,这气味也足足的。
苏羡人将洗脚盆端到谢傅面前,放在桌子上,讥诮道:“这盆够你解渴了吧。”
谢傅哈哈的一笑:“方才我以为苏小姐端盆过来想为我洗脚,此等至礼,我涉足河川山海也不曾见过,心中正在赞一句,剑城苏家当时至礼第一流。”
苏羡人本想嘲笑对方,没想到反被对方一顿调侃,怒道:“你说什么!”
谢傅微笑:“不曾料到却是打算奚落我,真是让我大失所望。”
苏羡人冷声:“你杀了我师傅,我恨不得杀了你,奚落你又算的了什么。”
谢傅轻道:“看来你很想报仇啊!”
“当然!”
谢傅扬手,一道闪电就窜入客厅拢于谢傅手心上,正是他那把从不带在身上,却是随叫随到的昆吾宝剑。
苏羡人先是被闪电之光吓得向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却是目光炙烁,却是不曾见过这等神通,简直又帅又飒到无边无际,心中不由暗忖,若我有这等本事就好了。
谢傅手指在昆吾兵锋上轻轻一划,手指留下浅浅伤口,嘴上淡道:“我这把昆吾宝剑无坚不摧。”
说着竟朝苏羡人抛去,苏羡人吓了一跳,终究有武道底子,伸手就将昆吾宝剑握住,心中暗忖,莫非他想将宝剑赠我,以此来弥补我。
杀师之仇岂可如此随意算了,痴心妄想!
谢傅却是笑道:“你可以用此剑杀了我,为你师傅报仇。”
苏羡人闻言将剑锋指向谢傅:“你以为我不敢!”
谢傅哈哈大笑:“瞧你这副娇弱得连剑都握不住的样子,你当然不敢,若是有这个胆色,我又岂会将这把无坚不摧的宝剑交给你。”却是用上激将法!
苏羡人果然受激,一剑就朝谢傅身上刺去:“我让你看看我敢不敢!”
她自然认为这一剑休想伤他分毫,不料此剑锋芒却如他所说一般锋锐无可阻挡,一下没胸而入,紧接着一股血水飚射到她的脸上,弄得满脸都是鲜血。
苏羡人脑袋空白,整个人完全呆住了,谢傅痛苦说道:“你报了杀师之仇,总算解气了吧。”
一股恐惧迅速蔓延全身,苏羡人大叫一声,夺门而出,一边奔跑一边哭了起来。
心中满是恐慌,丝毫没有报得师仇之后的快意,耳边回荡着他那句你解气了吧,大声喊道:“不解气,一点都不解气。”
来到苏公权房间,苏羡人骤地像块木头定住,苏秀童和苏浅浅看见苏羡人满脸是血,顿时吓住了。
苏秀童脱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苏羡人却一声不吭,苏浅浅料她定是去招惹谢傅了,所以才被谢傅教训,上前抹去苏羡人脸上鲜血,关切问道:“伤到哪里了。”
待见苏羡人脸上无伤,美丽如旧,又轻轻说道:“没伤到脸就好。”想来好弟弟会有分寸的。
“姑姑,我杀了他。”苏羡人声音充满着懊恼悔恨。
苏浅浅闻言,当场就晕了过去。
所谓关心则乱,苏秀童却比较冷静,女儿怎么可能杀得了谢傅,就算谢傅坐着不动让她看,也难被伤及分毫,立即吩咐婢女将昏迷过去的苏浅浅带下去,这边与苏羡人匆匆赶往大厅。
一路上,苏羡人都处于惶恐不安中,心乱如麻,甚至在踏入客厅门槛,立即闭上眼睛,不敢睁眼可去。
父亲怒斥声传来:“胡说八道,王爷这不是好好的。”
苏羡人讶异睁眼,只见谢傅笑嘻嘻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杯子,正往那脸盆捞着茶水,一副悠然自得的品着茶。
惊喜与喜悦从脚底蔓延到头顶,苏羡人整个人就沉浸在喜乐之中,惶恐、烦恼、懊恼、悔恨……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人被悦阳所包裹。
见周围没有半点血迹,那剑也不知所踪,苏羡人一头雾水,竟上前去抹谢傅的胸口:“你的伤口呢,你的血呢?”
谢傅身上哪有伤口,哪有血,甚至衣服的没破,谢傅哎哎哎几声:“苏小姐,你放尊重点。”
苏秀童怒斥:“成何体统。”
苏羡人气愤:“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