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很新鲜,不过吃多了真的就像在吃草。结论就是她不会再尝试,她完全无法解开高绥他们能够沉迷于这种健身餐的谜团。
保持随时的探究欲,也保留及时止损的放弃选项。
高绥从座位旁的储存箱取出一块小蛋糕,但又没有直接给她:“答应我,吃完这块,接下来三天都不能吃了。你得控糖。”
“你查我体检报告了?”薛苓璐不满意地坐到他身边,带有撒娇意味的质问。她仰头,鼻头皱皱的,腮帮子鼓着。
高绥在她鼻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解释道:“是你前任老板想卖我一个人情,告诉我的。”
“前任老…板?”“朱瑀——话说你们这部戏要换男主角了,你知道吗?”“嗯?换男主角?”薛苓璐满脑袋问号,“没人告诉我啊。不过说到这个,我什么时候接过去上恋综节目的邀请了?”
本除了他们谈话还有窃窃私语的车厢瞬间安静。
安静的下一秒,薛苓璐哭笑不得地打破僵局:“不吵架,就是问问。”她把目光落回高绥身上,温柔追问:“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他抿了抿嘴唇,再三思虑后才说道,“现阶段特殊,这时候我们上恋综,我怕对你会产生伤害。”
他捏住了她的胳膊,神情急切忧郁:“我在这个行业起起伏伏十年,我已经百毒不侵了,但你不一样。而且一旦你出现在大众视野里,顶着高霁霖女友的名号,我再有心也难以左右一些不理智的攻击你的言论。世间舆论是最难控制的。”
薛苓璐垂眼,想起了韦乌,进而右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也是最容易左右的。不是吗?所以,不用在这方面担心我。”
他松了手臂。
“其实我蛮想抓住这个机会的,”她认真而理智,“现在话题即流量,有流量就能做成很多事情,无论是骂名也好赞扬也好,都能够让我有多一个机会去进一步打开当编剧的局面。而我近年来的目标就是当个编剧。”说到最后,她又勾起了唇角,“最好当一个大剧的编剧。”
“我知道,”高绥回答,“所以我没有拒绝。”
他看着她,恍然回到了少年时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他站在那儿还不认识她,但就已经觉得她一定很喜欢站在闪闪发光、万人瞩目的舞台上。
再后来,他们认识了。她为了‘全身心’投入高中学业,明明眼睛、动作都在很向往那个舞台却选择了后退,接下来就是一退再退。所以在高中的时候他那么羡慕和她初中就同校的人,也那么羡慕又嫉妒张越。
他深深地呼吸,将氧气运送到四肢,道:“你要是愿意,我们就接下这个节目。”他的指尖摩梭着银质饭勺的顶端,浅笑:“现在综艺的费用都很乐观,我们都会有笔不错的收入。”
薛苓璐听到他说都字有些讶然,问道:“不是一起给?”
“不是。”
琉南璃紧接着补充道:“霁霖哥说可以和你商量,但是第一个前提就是费用分开给。”
高绥看向琉南璃,琉南璃说话的声音一点点弱下去,然后缩在一团咬着唇的一角不敢看高绥。
薛苓璐推推高绥肩膀,佯怒:“干嘛吓唬她。”。
恋综就这么敲了下来。
薛苓璐第一时间和季嘉打电话,季嘉乐呵呵地交待她苟富贵勿相忘。十几句打趣玩闹后,两人都安静下来,季嘉糯糯的声音通过电流传到耳边:“你确定吗?现在网络环境不算好。”
“嗯,”她躺在房车里的床上,听车顶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这个世界在环境上什么时候好过。”
她将床边的小窗户推开,新鲜空气清爽干净,没有夹杂任何别的味道,道:“清溪好美啊。总是在下雨。”季嘉答:“下雨天总是自带诗意的。”
两人隔着电话和轻微滋滋声的电流共赏了一场异国的雨。
我们是如何在这注定糟糕的世界上活下来的呢?因为舐犊情深,因为伯牙子期,因为伯乐相马。
清溪是个一年365天有250天都在下雨的地方,今天从午后一直持续到晚上,体感一直是湿冷湿冷的。
薛苓璐一直窝在房车里,外放歌曲写文章或者和司机伯伯聊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俗气的人间生活。多好,这样,才有人味儿。
晚上十点,她突然格外清醒,披了棕色流苏披肩,戴上墨镜下车,站在车门旁那一小块被车上灯光照亮的沥青路上。远处有人走来,西装革履,身高腿长,安步当车。
就那么从黑暗和光明朝她走过来。没有迟疑,没有半途而废。
他们穿越了十年才在一起,和这样漫长的时间相比很多事情都显得没不怎么重要了。
高绥走近,将她的手牵起放在臂弯里,笑眯了眼睛:“怎么站在外面?今晚降温,凉。”
下午拍女主角发现他饰演的那个角色长期在背后造谣的戏份,女主角层层剥茧却发现最经常污蔑她的就是身边最信任的男性同事。女主奔溃,在无限流的世界里对他用上一切报复手段,因此他们下午到晚上都是一场场打戏。对于经验丰富的两位演员来说,打戏手到擒来,但奈何量很大,道具又很重,饶是他们也觉得很累。
可是,今天的累于他而言是欢喜的,因为归处是定的。
他站在化妆师和助手们的包围之中,大汗淋漓,耳边是导演和制片人喋喋不休的轮番轰炸,脑袋里想着今晚走在夜幕之下、不远处的车房里开着灯,车厢内温暖的香气袭人,有人在等他。
他抱住心爱的爱人,热气喷在她敏感的耳根上,诉说着绻绻爱意:“明天我休息,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