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给闹个红脸。
不过,元朝时就有了烧刀子这件事,倒是真有点超出他的预料。
常理来说,穿越者搞发明创造,不就是蒸馏酒、玻璃、香水、肥皂、炒菜这几件套么?也就是宋慎瞎了,加上现在不是特别缺钱,否则他早就开始鼓捣这些东西了。
本来琢磨以后要是仍然逃不过被流放的命运,有这些技术起码饿不死……可现在看来,宋朝出现的炒菜和元朝出现的高度酒,肯定是没搞头了。
摇摇头,把自己脑子里的致富大计划掉两样之后,宋慎叹息道:
“那不知从明兄何时有空,可否带我去看看那烧刀子?”
张唯顿了顿,坦然笑道:
“为兄什么时候都有空,看你安排。”
宋慎愣住了:
“什么?御史难道不用当差点卯吗?”
张唯喝了口茶,手指在自己衣角上摩挲了片刻,才整理好腹稿:
“御史当然要去衙门点卯,但是我现在不用了。”
“子畏,老师离开应天府之后这里会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的吧?”
“凡是浙东出身的,或是跟浙东走得近的文官,届时都会被针对,而如我这类是老师门生的,只会更麻烦。”
“为免到时候被人抓住把柄拿捏,我告病在家休养几月,太医院那边已经打点好了,这事儿今日已经呈报给陛下,陛下准了。”
“唉……也不知那边的气焰,何时才能被浇灭点。”
他说得不算清楚,但宋慎已经完全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宋濂虽然还未离开应天府,却已经离职卸任,从他卸任开始,胡惟庸一派的人就放开手脚地对浙东文官集团进行清算了。
这火或许现在还没烧到张唯身上,也是早晚而已。
赶在胡惟庸那边动手之前,先一步主动告病休假在家,什么都不管,躲过这场麻烦的概率还会更大一些。
激流勇退,也是需要果决的。
“是我祖父连累你了,从明兄!”
宋慎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
“哪里,老师对我有知遇之恩,有教诲之情,这怎么能叫连累?”
张唯连连摆手,实际上很是心虚。
因为这个说辞是陛下教给他,他如今来鹦鹉学舌的而已。
大家都知道浙东跟淮西这双方人马平时多有摩擦,原先只是朝堂攻讦,后面已经演变为用下三滥手段抓把柄了,所以用胡惟庸来当挡箭牌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虽然……但是……
张唯总觉得心里不太得劲。
胡相还没动手呢,自己就给对面泼脏水。
若这脏水是泼给陛下看的倒也罢了……
问题是,现在是陛下把自己安排到了宋慎身边全天候命,顺手把水搅浑了泼到胡惟庸背上,还是泼给宋慎看。
他怎么确信宋慎一定会信?怎么确定宋慎不会去找宋濂传消息?
宋慎对胡惟庸,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呢?
“……从明兄,从明兄?”
喊声把张唯惊醒,他才发现宋慎在跟自己说话,连忙回道:
“我在听。”
就见宋慎皱眉道:
“从明兄,我把你当自己人才说的——你再去跟陈国瑞和陈标父子俩说一声,他们以后要是想活命,就离胡惟庸远点。”
“毕竟我托他们帮我跑船,我不希望他们出事,说难听点,他们要是出事,我的计划会落空许多,加上有是你的亲戚……你明白吗?”
张唯心里一惊,追问:
“你是觉得,胡相日后会……”
宋慎摇摇头:
“不是觉得,是一定。”
“好了,别问了,这些事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要外传。”
“既然你现在告病在家,那咱们明日就去看看那烧刀子,如何?”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张唯再好奇也不好再问,只能点点头应下来。
…………
与此同时,大秦,始皇帝二十九年。
是夜,章台宫内仍然灯火通明。
天已擦黑,嬴政一边翻看着今日刚送来的竹简,一边感叹:
“以往倒是不觉得,可用过好的,再用这竹简,总觉得累得慌。”
在他下首坐着的扶苏闻言,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好奇看去:
“阿父说的,是什么好东西?”
扶苏为什么会在章台宫,为什么会跟嬴政坐在一处看奏章,那还得扯到朱元璋身上了。
老朱从一开始就一直拉着朱标向始皇帝炫耀,说自己的好大儿如何勤奋如何聪慧,如何帮自己分忧,现在好多奏折都是朱标这个太子殿下去处置了,压根用不着他操心。
最离谱的是,他还说扶苏之所以变成一个学儒家学进牛角尖的倔驴,就是因为嬴政不给他放权,孩子都得干过了活才能明事理,看看朱标现在,放权给他了他想篡位吗?不会啊!
就是因为受了朱元璋那张破嘴的刺激,所以嬴政破天荒地把自己的长公子扶苏喊到了章台宫来,跟自己一起看奏章、处理政务。
现在没旁人,嬴政便乐呵呵地往后靠了靠,笑道:
“是啊,好东西,你这种读书人最喜欢了,朕也喜欢。”
“仙人梦境里,有人承诺过会替朕找来制作方法,真做出来了后再给你看吧,除了朕之外,第一个给你看,如何?”
说实话,扶苏觉得自己阿父最近好得有点像撞了邪。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