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膳过后,阳光破云而出,如金缕般倾洒于寿安宫花园之中,一片宁静祥和。
顾青青小心翼翼地扶着太后,缓步行走于桃花纷落的小径上。
太后满含关切,柔声问道:“青青丫头,你身上的伤可觉着好些了?若是疼痛难忍,我们便早些回去歇息。”
顾青青微微浅笑,朱唇轻启,“多谢太后记挂,静怡谨遵御医之嘱,如今身子已无大碍了。”
此时,张公公步履匆匆而来,躬身行礼,“奴才参见太后娘娘、静怡娘娘!”
太后微微颔首,张公公继而禀道: “禀太后娘娘,淑妃娘娘领着雅宁公主前来,说是朝时恐扰您休息,趁您小憩前,特来请安。”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淑妃做事向来极为周全,传她们进来吧!”
未几,只见淑妃袅袅而来,她身着一袭月白色宫装,其上绣着精致的芙蓉花纹,头上梳着端庄的发髻,点缀着珠翠,面容端美。在其身旁的雅宁公主,身着淡粉色的罗裙,裙边绣着小巧的花朵,约莫四五岁的模样,生得粉雕玉琢。
行至跟前,淑妃盈盈行礼,“臣妾淑妃,给太后娘娘请安。”
雅宁公主亦乖巧地跪,脆生生地说:“雅宁,给皇祖母请安,愿皇祖母福寿安康,永享祥瑞。”
“免礼,都起来吧。”
雅宁来到太后身前,执着她的手,奶声奶气, “皇祖母,您最近过得好不好,雅宁好想您呀!”
太后含着笑,点了一下她的俏鼻,“好好好!有雅宁想着祖母,祖母一切都好!”说完,便将她领到一旁,慈爱地看着她在花丛里嬉戏玩耍。
顾青青与淑妃相对而立,随后相视一笑,便轻声寒暄起来。
淑妃满目关切,柔声询问:“静怡妹妹,你身上的伤势可曾好些了?昨日之事,实在惊险,幸得太后娘娘及时赶到,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顾青青微微躬身,“多谢淑妃姐姐挂怀,静怡已大体恢复,只是行动之间,仍稍有不适之感。”
闻此,淑妃轻抬玉手,从袖中取出一木制精巧方盒,言辞温婉, “这是我连夜特意为妹妹调制的药膏,对瘀伤颇有良效。原本打算给你送去,还望妹妹莫要嫌弃。”言罢,便将方盒轻柔地递至顾青青手中。
顾青青心中顿生一暖,面露感激之色,赶忙伸手接过药膏,言辞恳切,“姐姐厚意,静怡感激不尽。此等珍贵之物,静怡定会珍而重之。”
淑妃微微颔首,挂着愧色轻叹: “妹妹有伤在身,却仍不忘前来给太后娘娘请安,这份心意实属难得。反观我,倒有些疏忽了,实在惭愧!”
顾青青连忙摇头,“姐姐言重了。太后娘娘宽厚仁慈,念及静怡伤势,特准留在寿安宫调养。”
淑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旋即若有所思地瞧着顾青青,嘴角含笑打趣,“妹妹与太后娘娘这般投缘,实乃难得之幸事。想必太后娘娘对妹妹也是格外疼惜吧。”
顾青青微微一笑,语气谦逊,“静怡不过是借了母亲的光,得太后娘娘垂怜罢了。”
淑妃闻言,心中暗自思忖:“这静怡果然与太后的关系非同一般呐!昨日之事,太后摆明了是刻意而为,并非恰巧经过。”
想到此处,淑妃不禁眉头微皱,轻声提醒道:“妹妹,昨日太后为你解围,让你免受皮肉之苦,玉贵妃怕是心中不快。日后妹妹行事,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顾青青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姐姐提醒,静怡自会小心谨慎。”
然而,她的心中却泛起一丝疑云:“难道那传召的公公是玉贵妃派来的?莫非是她有意设局,想要加害于我?”
十日后,周元帝面显带悦色,步履匆匆朝着寿安宫而来。
太后端坐在正殿的交椅上,身着绚丽如霞的华丽锦衣,发髻上插着璀璨的玉簪,面容却带着不快。
“儿臣,参见母后!”周元帝恭敬行礼。
太后眸光悠悠望着他,轻叹一口气,“你整日里只知往玉华宫跑,可那玉贵妃又如此不争气,至今未能怀上龙种,哀家何时才能享皇孙之福?依哀家看,既然玉贵妃这般不中用,不如将她贬回贵人吧!”
往昔,太后虽心念皇孙,但也只是婉言相劝。今日,却是直言不讳,语气中显然透着失望。
周元帝听闻,赶忙陪着笑脸,“母后息怒,玉儿她定然也想为儿臣诞下龙儿。若是玉儿有何处惹母后不悦,还望母后明示,儿臣定当责令她改过。”
“玉儿?何时这称呼都变了?你如今满心满眼皆是玉贵妃,可还有心思处理朝政之事?”太后惊声反问,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周元帝面色一正,严肃答道:“母后教训得是,儿臣自然明白其中轻重。今日,前方传来捷报,萧战已平定战事,正准备攻取西风谷。儿臣得此喜讯,便速速赶来,告知母后。”
太后面色稍缓,露出欣慰之色:“萧战果然不负众望,此次战功,实乃我大周之幸。”
周元帝微微颔首,接着道: “依儿臣之见,萧战此番能顺利平复战事,多则是顾家军的骁勇善战。顾青松将军虽不幸战死西风谷,可这深仇旧怨,顾家军余部自是同仇敌忾,奋勇杀敌。赤梁国的将士们自然闻风丧胆,不战而败。”
太后会心一笑,“你啊,切不可因一时之胜而骄傲自满。需时刻敲打那萧战,务必谨记骄兵必败之理。”
“母后,大可放心,儿臣已命督军前往。此次攻打西风谷,儿臣势在必得!”周元帝信誓旦旦地说道。
正在此时,只见顾青青身姿婀娜,轻移莲步,如同一股清风,缓缓走进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