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修为,也只是擒拿的时候更方便一些,能将妖神轮廓惊散,并不能轻易斩灭。
好在这位峨眉的白衣神童身上宝物多,伤势恢复之后,可以直接将少部分空神子,封印到八宝云霄壶之中,隔绝内外感应,以解一时之急。
碧波荡漾间,白一子的身影似乎分化成了数百个,点对点的迎上了所有的空神子。
“是他?他的伤势怎么好得这么快?”
彭海注意到了水面下的场景,心头大骇,刚才还想跟苏寒山争个高下的念头,顿时不翼而飞。
这老魔头再也顾不得心疼什么底蕴积累,一念之间,纸人道士浑身就燃烧了起来。
整座净土的念力,沿着纸人表面留下的幽冥符印,化作一种深红色的鲜艳火光,将数百年积累,释放在顷刻之间。
天空中残余的官帽,也两两结合,旋转起来。
这些官帽两边有硬翅,长约尺许,两两结合之后,就有四个翅膀,如同风车。
纸人身上幽冥血焰,沿着空气中无形的念力联系,瞬间蔓延,点燃了所有的风车。
轰隆隆隆隆隆!!
数百个血焰风车,轰轰旋转,满天划出弧形轨迹,朝着苏寒山包抄冲撞过去。
海无涯还在苏寒山后方,却感受到自己额前有发丝,忽然被斩断,登时想起族中记载的一种邪道禁术。
这种血焰风车,古已有之,被称为“名利场万刃车”,一旦转动起来,就会释放出数之不尽的无形刀气,其细如丝,其密如云,蚀骨**,灭石成粉。
而血焰本身,更是可怕。
号称“幽冥”的血焰,能够以念力为燃料,修行越精深,念力越纯粹强悍的人,就好像是越上品的火油。
稍一触碰,立刻爆燃。
“这位恩公似乎并非实体,岂不更被血焰克制!”
海无涯心里头一念及此,长歌已发,举族上下的长歌真气随之呼应,引得整个群岛范围的水位,都出现明显起伏。
他们鲸妖一族都是修炼陆行仙,以肉身精血的浑厚强悍著称,精血中虽然也含有心意灵性,跟念力终归是有不同。
直接硬耗抵消,未必不能凭精血根基,把那些幽灵血焰万刃车,全部抵掉。
苏寒山感受到背后这群巨鲸的动向,轻笑一声。
“不必卖血,借歌就行。”
说话之间,苏寒山的右手一抬,掌心里一团五彩光点互相碰撞,发出刚猛至极的吼声。
海无涯他们顿时感觉到,回荡在群岛海域的鲸歌,被另一种频率的声音所触动,渐渐偏转。
鲸歌悠扬,而那种声音暴烈,鲸歌低沉,而那种声音高亢。
鲸歌如水,宽厚绵和。
而那种声音,简直像是世界上最刚硬的金属,在进行毫无余地的互相碰撞。
但是当两种频率有了心意上的接触,让彼此造成的现象,紧密相连的时候。
海无涯倏然觉得,金和水之间的界限,原来也没有那么分明!
这一切变化说来虽长,实行却短。
天空之中,数百个如血色流星般的风车飞来,扭曲心灵,焚化智慧的火光,似乎已经到了十丈之内。
浅层海面的水滴,被无形之刃,斩得稀碎,海面上出现数不清的头发丝粗细的交错裂痕。
苏寒山面对着天空与海面的变化,只是在群岛碧波的鲸歌伴奏中,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抬手向前一挥。
自从误入此界以来,为顺心快意而杀贼,又因杀贼而多事曲折,招惹多少烦忧。
但越是烦忧,反而越想求直,自从南宋世界领悟宗师心境,他的心灵,越来越不能容忍自己的妥协让步。
一座座世界改过来,一次次要改的更多。
“不是我爱惹事,是你们先不让我们开心……”
万家墨面没蒿莱,敢有歌吟动地哀,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他手心里的五彩光点,骤然崩散成了一层层无形的震波,在这拥挤的海天之间,汹涌扩散。
那么多的无形利刃,血焰风车,被这一层层的震荡波稀释。
直到最后,整个天地都变得清澈起来。
拥挤的感觉一扫而空,心胸开阔,旷然无遗。
连鲸歌的声音,都暂时消失了,因为他们运气发出的浩音,海水间回荡的余音,都被集中转化成了震波的力量。
苏寒山现在打纯阳掌,一个最简单的招式用起来,都跟发挥《六御生杀令》那些繁琐复杂的绝招,有异曲同工之妙。
现在这一手,就是《纯阳掌》的“铅汞之变”。
铅和汞都是金属,却是一刚一柔,共尊西方金精之神,白虎之相。
以杀敌虎啸与哀伤鲸歌为一刚一柔,结合起来,仍然是,虎王太音令!
近处的一切,都变得空旷安静,但震荡波却还在蔓延,追到了远处。
彭海正在撤退,或者说他在逃跑。
但他也料到了后面的两个人中,必有一个,甚至两个都会追杀过来。
所以他逃得很讲究,选的路径与怀玉仙姑那边相近。
飞行的过程中,他的身体开始变扁拉长,从额头浮现一条裂缝,整个身子剥平开来。
这厮修炼纸人盗气之法,天长日久后,终究也盯上了自己的肉身,把所有的精血元气、心念根基都练到了皮肤之中,直到将自己练成了一张纸人。
纸人飞天,往怀玉仙姑身上一批,仿佛为她穿上了一件战袍。
两个妖仙魔头,竟然合而为一。
因为这一耽搁,后面的震荡波已经追来,但是刚才毁灭掉了所有血焰风车的震荡波,这时候碰上了合而为一的妖魔,竟然一点波澜都没有掀动。
东晋时期,有一位高僧法显,在佛门中度过六十春秋,发现佛门传播虽广,但戒律缺乏,无法可循,上层僧侣穷奢极欲,无恶不作,令他深感痛心。
于是他辗转各地,考究佛法传播演变的旧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