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家宅不宁,今日就将李氏带走处置。”
闻听此言那陈夫人喜形于色,上前一步就要说话,却被陈将军伸手拦住:
“如此,属下谢过王爷了。”
说过了话,苻雍转头去看陈公子。陈公子看着地面皱了下眉又抬头道:
“请王爷与爹听我一言。李长卿的确是个罪人,但如今王爷已经将李氏归到李氏部其他支下,如今她的身份应是贵妾。实不相瞒,前日爹不在府中,我没禀过父母已与李氏圆房。我陈家秉承礼义,断无将圆房后的贵妾无端遣走的道理。”
见陈公子如此胡说松萝一惊,陈将军和陈夫人也吃了苍蝇一般脸色难看,苻雍倒是嘴角抽了抽似乎很喜欢这出好戏。谁知陈公子又转身朝着苻雍:
“况且今日王爷将李氏无端带回去,旁人又会作何揣测?倘若有小人猜疑王爷觊觎臣属的妾室辱了王爷清誉,我陈家担待不起。”
话音未落,陈将军已然上前两步揪住了陈公子的前襟,然后扬手便是一个巴掌抽在陈公子脸上:
“放肆!”
本来在这个场合中松萝只想假装没自己这个人,但眼看院子里大打出手只能走上几步跪在地上。见陈将军扯着陈公子一脸你是谁啊的表情瞅着自己,松萝吞了下口水:
“王爷将军容禀,这几日我和陈公子以礼相待,绝无半分逾矩,此事房中下人都能证明。陈公子这么说,想来只是出于世交的情谊。”
见屋里不打了,一名侍卫立刻识相地准备将松萝拉走,谁知刚把松萝拖起来那陈公子便走出来跪在地上:
“诸位请听我一言。直言不讳,我并非因为怜悯而纳李氏,而是真心爱慕她。作为宣武将军的嫡子,我的妾室竟被王府无端带走,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试问此等羞辱谁能容忍?有此一事,日后王爷可还敢用我,我在幽州可还有仕途?此事的后果还不止于此。倘若日后又有泄露军机之事,那最有嫌疑者恐怕非我莫属。毕竟我这陈三公子既有靠拢朝廷的资本,也有靠拢朝廷的动机。难道爹你乐意为此等小节,让我陈家三世之功毁于一旦?”
听见这话众人同时大吃一惊,就连苻雍都一脸如遭雷劈地瞅着陈公子。那陈将军先是惊恐地看了苻雍一眼,然后马上露出一脸要吃速效救心丸的表情:
“你!”
松萝心想这可真是咬人的狗不叫,这个陈公子还真是意想不到地刚。可您又何必如此呢,张嘴就是情啊爱啊,我根本不认识你好吧。也许对方真是为了男人的面子才这么说,但是实话实说,一个官家子弟当众说喜欢自己,连松萝都觉得挺丢人的,毕竟女子都希望官二代稳重理性志在仕途。换了是寅斑当众说窝稀罕你就还好,可能这就是身份包袱吧。
眼看一众男人都愣了,陈夫人眉眼一动忽然走出来。见陈夫人走到自己面前松萝下意识退了一步,谁知对方扬起手直接一个耳光抽在自己脸上:
“放肆!作为宣武将军府的妾室,面见冀北王居然如此形容狼狈且不着妆容,立刻下跪向王爷谢罪!”
忽然间松萝意识到,这一顿操作意味着对方以主母的身份认下自己这个妾室,此时此刻只有如此大家方能下得来台。果然主母就是主母,能男人所不能。眼看自己画的妆此刻都在苻雍后背上,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再犟就等于是在搅混水,松萝只好弱弱地跪在地上做出个顺服的姿态。
眼看这场戏被女人收圆了,苻雍朝着陈将军抱了抱拳示意那自己就先走了。谁知这时陈公子转身朝着苻雍躬身:
“小人还有一事相求。”
苻雍点点头示意请讲,陈公子道:
“今日幽州城中已然满城风雨。妾室一进一出,更有人编排我陈家事涉李家的泄露军机案,甚至有人说连我陈家都是朝廷的细作。是故小人希望王爷允准,让小人以纳妾为由办个小席。事涉幽州秘闻,我爹娘也不敢轻易做主,还请王爷允准。”
此时此刻大家已然激动不起来,只是同时露出一个麻了的表情。你还没娶妻纳妾就如此招摇,日后谁敢嫁给你为妻啊?略微愣了愣,苻雍忽然转头看向门外:
“常麟!”
一声之下一名侍卫立刻带着另外两名侍卫走了进来。苻雍道:
“王府有急事找我?”
那名侍卫非常熟练地点点头:
“正是,请王爷从速回府!”
苻雍看着侍卫点点头,又朝着陈将军抱了抱拳,随即带着一群侍卫飘然而去。眼看苻雍走了松萝只感觉被一颗彗星砸了。我的亲老爹啊,你金蝉脱壳把我扔在这里了?你自己觉得这合适吗?搞成这样你让我怎么独自面对这群人啊?
眼看苻雍走了,院子里的气氛一时比刚才更僵。陈将军指着陈公子右手直抖:
“你……孽障!你着了谁的魔,中了谁的蛊!跟你老子我到祠堂去!”
眼看陈公子被陈将军揪走但在门口还回头看自己,陈夫人跟在后面哭哭啼啼,一大群侍女也跟着三人出去,眼看院子里就剩下了自己,松萝一时不知所措起来。但刚愣了半晌就有几名婆子冲进来直接将松萝拖走了:
“药已经煎好,小娘回房喝药吧。”
松萝心想不会吧,这药怕不是加了半斤pi霜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