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大,把行驶中的蒸汽火车发出的噪音都给盖过去了。
“噗通!空隆咣啷!”
似乎是被这个女小丑的“大声”吓到了什么,车厢里响起了有人从什么地方摔了下来,还连带着什么锅碗瓢盆一起摔到地上的声音。
站在门口的女小丑露出了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她抬起一个小镜子,给自己圆圆的脸蛋上继续化着小丑妆,不时还对着小镜子或呲牙微笑,或惊讶耍宝,练习着逗人发笑的表情表演。
“咳……咕……呃啊!”
一个方形的木盆正好套在了一颗脑袋上,并且刚好卡的很死,正在与这个卡了自己脑袋的方形木盆搏斗着的男人,就这么从车厢深处走了出来。
当着女小丑的面,他好不容易才把木盆从自己脑袋上拔了下来,露出了他那张年轻英俊,但却莫名充满了令人欢快的气息的面孔。
只不过他的动作大了一些,弄得自己站立不稳,他有一条光着没穿鞋的左脚,一把踩在了一颗拇指大小的金属块上,疼的他尖叫着跳了起来,脑袋又磕到了悬挂在车厢顶部的蒸汽吊灯的金属灯罩上。
这位“团长”已经把他的“倒霉”表现的淋漓尽致,从女小丑丝毫不在意的态度来看,这种倒霉的经历,已经是这位“团长”的日常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脑袋和脚丫以后,这位团长才埋怨的看向女小丑,对她说道:“下次你能不能敲了门再进来,还有,不用叫这么大声……”
女小丑侧着脸用眼角瞥了他一眼,两个眼睛弯成了月牙一般的形状,对他露出了一个滑稽但很可爱的笑容,然后便扭头离去。
再过几分钟,蒸汽火车就要到站了。
她现在需要回去换衣服,和同伴们一起准备,为前来接车的那些民众们,进行玛希姆斯马戏团回归的表演了。
“门也不关……我是不是对你们太好了呀。”
这位正是玛希姆斯马戏团的团长大人,望着敞开的门嘟囔了一句,上前准备把门关上,已经入秋了,外边的空气还是很冷的。
冷风冻得这位团长打了个寒颤,他连忙把车门关上。
但下一秒,这个车门又被他打开。
他从车厢里探出了身子,用一个疑惑的表情朝远处的郊外望去。
在距离蒸汽火车几十公里开外的荒郊野岭里,一团黑雾凭空诞生,迅速弥漫开来,将这处小山谷盘踞。
一个头戴半块骷髅面具,浑身充满了诡谲气息的男人,从黑雾里踏了出来。
黑雾在他脚下收敛,迅速收纳进了他脚下的影子里,在黑雾消失以后,之前被黑雾笼罩的这处小山谷,已经变成了一片草木凋零,荒无人烟的死地!
“希格维格……”
望着希格维格方向的男人张开了嘴,沙哑的仿佛这辈子从未喝过水的声音,从男人的喉咙里翻腾着涌了出来。
这一声呢喃,让周围的接近半公里的所有生物瞬间失去生机,树木和灌木的绿叶,还有地上长出的青翠绿草,也在同一时间被震碎成了粉末。
他是来自【死国】组织的6阶的魔物使,他是即将给希格维格带来一份永世难忘痛楚的【告死者】,他是……
“嗖!”
极远处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的飞来,击碎了男人的头颅以后,还像是炮弹一般,砸进了男人旁边的山丘里,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土坑。
失去头颅的男人无力的倒下,成为了很适合这块“死地”的一具尸体。
他到死也没有明白是谁攻击了他,他也想不通自己浑身的“避死”道具怎么一个都没有触发。
更过分的是,摧毁头颅明明不是他的致命伤,在以前的战斗中,他被毁掉头颅和身体都还是可以“活”着,但这次,他怎么就这么死了?
难道……击杀他的,是一件可怕的“神器”?
被高高震起的泥土迅速下落,盖住了他的尸体,弥漫小山谷的灰尘和烟雾被初秋的冷风吹散,露出了不远处的山丘上被砸出的大坑中的,一个完好无损的方形木盆。
……
在一阵喧闹的欢呼声中,这辆蓝鼻子呲牙小丑脸的蒸汽火车,在希格维格火车站里缓缓停稳。
看到了希格维格早报的,或者更早之前,已经从别的地方得知了玛希姆斯马戏团到来的民众们,已经自发的簇拥到了火车站门口。
往来的旅客前所未有的停下了匆忙的脚步,进入了火车站的旅客提着自己的行礼来到了角落,与火车站的站长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站着。
没进入火车站的旅客,也不在急着进去,只是与前来迎接马戏团的民众们站在了一起。
从蒸汽火车的下落口,一直到火车站门口往外的整条街道上,民众们无论身份,自发的为即将下车的玛希姆斯马戏团让出了一条开阔的通道。
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真诚的微笑,双手有空的人都在鼓着掌,“欢迎回家”的呼声,在火车站的内外都此起彼伏着,传出几条街道仍络绎不绝。
这是只有玛希姆斯马戏团才有的待遇,这是玛希姆斯马戏团在建团百年以来的时光里,给数代,数以千万计的劳伦特人带来欢乐与笑容,活生生积攒下来的“民望”!
“咚!咚!咚!”
大鼓声率先锤响,身着整齐制服的礼乐队奏起了礼乐,从火车上依次现身,下落,列着队踏出了火车站。
越发响亮的掌声和欢呼声,几乎把礼乐声都掩盖了下去,欢快的小丑们一个接一个从火车上跑了下来,似乎是为了给礼乐队“救场”一般,每个小丑都兴奋的向民众们表演着,逗乐着,诱发一阵又一阵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