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什么时候已被皇上搂在怀里,他分开我披散着的长发,在我耳边说:“朕一日不见就甚是想念你,你为何装病不见朕?”
“因为臣妾,“我的耳边是我不真实的声音:“不愿做专宠的妃嫔,后宫不止臣妾一个,皇上应雨露均沾。”
他身子一滞,松开了我,看了我一会儿,朝一旁走开,缓缓踱着步:
“你才康复,朕与你不过才相处这几日,如何就是专宠了?是不是你又听到了嚼舌根子的话?你不必理会,先前你去了永延宫那么久,后来又昏迷不醒,你我虚掷那么久时光,如今好好相处几日又如何?朕贵为天子,连喜欢谁都做不了主,又如何掌控万里江山!”
他今日语气尤其得霸道张扬,这些话好像不只是说给我听,说给后宫女子听,而是像是说给许多人听。
过去的太后、朝臣、诸侯百将,万民百姓……
我心中闪过疑惑,揣测他的心绪为何这般激昂,是他提到的未看完的军书……
这样一打岔,关于他无意中念出赵长卿那句词赋而乱掉的心,得以平复。
我温声道:“没有谁给臣妾说什么,是臣妾自己这样觉得……”
“旁人都为朕拼命争宠,你却要撵朕走,你到底爱不爱朕?”他说完,神色变得不自在,静了会儿,叹了声:
“上次你在永延宫初醒,朕就想问,看你病容憔悴,便没有问,但朕一直想听你亲口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