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溪:“我同学的爸妈真的是掏心掏肺的对她好。”
七成:“那是她前世积了德吧,或者是攒了几世的福分,你现在受的都是在还前世的债,现在做的都是在攒来世的福。”
染溪:“我相信因果轮回。”
七成:“我也信。”
染溪:“我们学校有一个,算是校友吧,直接被她爸妈逼疯了,现送去精神病院了。”
七成:“怎么回事呀?”
染溪:“她是学习成绩比较拔尖那一类,学什么物理的,就是特别抽象,全靠想象的那种专业,全班就她一个能听得懂一些,期末能考60来分已经是班里第一了,她是直接保研的,一心想搞科研,但是她爹妈一天催着赶紧去找个工作养活自己,催着结婚生娃,最后直接被逼疯了。”
七成听了很惋惜:“她父母干嘛一天催促呀。”
染溪:“和我们一样,家庭条件不好呗,父母目光短浅,哪理解得了她的远大理想,觉得她连工作都没有一个,自己白辛苦那么多年养她。”
七成:“要是随便找一个工作,他们肯定又觉得不体面,没给他们长脸。”
染溪:“还认为连自己都养不活,是负担累赘。”
七成:“那是自己的孩子呀,就算一辈子需要父母供养,那也应该无可厚非呀,如果条件好一些就养好一点,条件差一点就管吃饱穿暖,干嘛一天嫌弃。”
染溪:“她那种性格就适合搞科研不适合外面尔虞我诈的工作环境,你看人家国外,条件多好的。”
七成:“国外也不一定就完全好,最先提出的不是地心说嘛,后有学者提出日心说直接被活活烧死了,高数的发展也因为各数学家的敌对斗争差点中断了的,我觉得各种体制都有利弊,需要客观的分析评价。”
染溪:“要是她爹妈别雪上加霜,难说以后会出一个伟大科学家。”
七成:“影响一个人一生命运的东西太多了,首先应该是社会这个大环境影响最大。”
染溪:“她爹妈就是压死骆驼那最后一根稻草。”
七成:“可惜,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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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闹了三天之后第四天早上突然帮着做饭,但是还没等爸爸起床就收拾包袱走了,妈妈追着问:“要去哪里。”
弟弟不耐烦的答着:“我要去浙江。”
妈妈苦口婆心的劝着:“要不就跟你叔叔在周围干点活计算了,浙江那么远,你爸爸那个样子,不知道哪天就┄┄。”
弟弟突然火冒三丈:“要死就死呀。”
然后上车扬长而去了,妈妈慌张气急的追着车子:“叫你不要去了呀!”
车子消失在转弯处,没有减速、没有停顿,弟弟也没有只言片语,七成对这种矛盾无能为力,整个过程都没有参与,在门口张望了一下之后继续返回厨房做着饭。
妈妈回来时气急反恨地怪着弟弟:“躲煞气呀,别人家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冤种爹呀!”
七成知道妈妈那份想借着爸爸生病的由头,把弟弟‘栓’在家里、‘栓’在身边的小心思,但这正是弟弟厌恶之至的点。
妈妈泪眼婆娑地埋怨着:“明说是一家人,就像冤孽一样,冷天火子各巴各,从来不团结,你说什么从来没有人听,老杂种是那个样,小和尚儿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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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七成记事起,妈妈心里随时都揣着一股无名火,家里人想骂谁就骂谁,想什么时候骂就什么时候骂,想骂多久就骂多久,每次都是骂得火星飞溅;七家祖孙三代无一幸免,每次的由头都是下地没人跟着她去了,猪没人去喂了,钱也没有人去挣了,家里人都是烂天良,什么事都是她一个人承包的了。
是一个典型的不贤不憨之人,妈妈所有的辛勤劳作与付出,都被那张任劳不任怨的毒嘴败成了负数,没有持家兴门的能耐,却一心想当家作主,没有驭下服人之德,却妄想一呼百应。
小七成和弟弟是绝对弱势的一方,每天都战战兢兢的,妈妈因为言语锋利、恶毒,经常被爸爸掌掴暴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但依旧不反省收敛。
所谓的秀外慧中、知书达礼与她毫无干系,弟弟受伤住院大半年,妈妈去照顾时的咒怨还历历回响在七成耳边,她是一个愚不自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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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成勉强地劝慰着妈妈:“你还看不明白呀,这一辈子只有自己才是靠得住的,努力过好自己这一辈子才是正事,过了这辈子,谁还记得谁。”
吃饭时爸爸问着七成:“叫你家兄弟没有,等下饭菜又冷了。”
七成犹豫了一下:“克江宁了说。”
爸爸听到之后筷子一顿,念着:“克了么就算了。”
爸爸眼里布满失落与渴盼,七成明白爸爸妈妈渴望其乐融融的天伦之乐,但是任何事情的本质都是交换,想要有好果,必需先有相应的耕耘。
父母从未与孩子培养过感情,也未与孩子建立起亲情的维系纽带,现在仅凭所谓的孝道和道德绑架,如何让一直缺失了家庭温暖与父母偏爱,现在依旧苦苦挣扎在底层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