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 如果桓慎独在鼎盛时期自然不惧元婴小儿的怒火,但他一被空空消耗大半元气封印在此,二则他的力量源泉在宁微手中岌岌可危,三有桓知衡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几乎无路可逃。 眼看熊熊天火机即将把他吞噬,他闻到死亡的威胁。 冷汗涔涔,为求一线生机,他彻底唤醒那抹被压制在身体里的残魂。 “悟言。” 面容闪烁的虚影再次出现并且化成实质,桓慎独胆小的隐于其下。 “师,父?” 近乎能焚烧半片碧空的天火顿时悬停。 忽然,面容消失,桓慎独再次登场,嚣张大笑:“小秃驴,你杀死我就是在杀死你的师父!” 之前没把老秃驴彻底除尽,该向他的宽宏大量报恩了! 十几天前,与空空大战,那老秃驴不惜献出生命把他封印再次,不仅如此,为将他彻底消灭,竟倾尽所有,将明明能苟且偷生的元婴侵入他的灵识里,若非河神大人借助力量帮助他把空空压制,被吞噬毁灭的怕是他自己。 然而,空空终究失败了,在河神大人的实力面前,他如飞灰消失,留下余烬在他的灵识中与他融为一体。 “开什么玩笑。”悟言低语,垂下的眼皮投下一片阴影挡住眸光,谁也开不清里面的神情。唯有合十的双手,骨节分明,暴起根根青筋,延伸到整个臂膀,“开什么玩笑!” “我的师父,绝不会苟且偷生,向我一个畜牲求饶啊!” 悬停的天火再次疾速向桓慎独席卷而去。 桓慎独立马把控制身体的神识转换给那个只留一点灰烬的老秃驴,悟言熟悉的悲悯万物的面容再次出现。 “悟言······” 这一次天火没有停下。 “杀了我。”他说。 他与桓慎独的神识已经融为一体,无法分开,同生共死。 所以悟言,杀死他,还天墉城一个平安吧。 “老秃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杀死你!因为我是畜牲!畜牲弑师,天经地义!” “宁微,快破坏令牌!” 宁微咬牙:“快了!” 她眯眼看着哪怕千疮百孔任然□□的令牌想,还差一点力量。 “系统,借我一点能量彻底开启神针的神器之威,可以吗?” 系统借用宁微的眼睛把外界的一切尽收眼底:“系统姐姐,你的修行还不到家,竟然又沦落到我救的地步。” “记得事成之后,要用千百倍的能量还给我哦。” 它把宁微做任务积攒而来的能量分出一丝注入神针中。 非本界的能量,无需遵循境界之差,可使用一切神物。 宁微感觉到神针不受自己控制地褪去灰扑扑的外表,绽放宝辉,照亮黑沉沉的天空。 “砰——” 霎时间,裂缝如同蛛网遍布整个牌身,刻有神字的令牌顷刻破碎。 而那天火把桓家厅堂烧成火海,桓慎独的哀嚎久久不息。 许久后,天火熄灭,原本是的恢弘建筑仅剩焦黑的废墟。 “没想到宁施主还有万年未曾出世的神器在手。”悟言笑眯眯地凑上来,“不知道,施主能否让贫僧瞻仰瞻仰?” 宁微面无表情,抬手一把推开他,走向落地的暗红袈裟。 它躺在废墟之上,犹如被抛弃在孤寂中的流浪狗。 宁微弯腰捡起来,小心拍净袈裟上面的灰尘。 被推远的悟言又凑上去:“感谢宁施主施以援手,不过现在更重要的事,应该是让贫僧瞻仰神器风采吧?” “瞻仰之后,抢走吗?”宁微问道。 守在一旁的桓知衡无所事事地理了理灵笔的狼毫,章临作势挥了挥剑。 威胁,绝对是威胁! 悟言用手背抹去额间冷汗:“宁施主说笑了,贫僧乃出家人,说瞻仰便是瞻仰,不打诳语。” 宁微勾起唇角,威胁之意十分浓烈的阴笑着逼近他。 悟言紧张得吞了一口唾沫,闭上双眼等待制裁。 只觉微风拂面,一个轻柔的重量披在他的肩头。 “对啊,你是出家人,怎么能是畜牲呢?”宁微笑道。 悟言闻言睁眼,看到的就是一抹灿烂如阳的笑,像极了他第一逃出黑暗时的天光。 “你······你怎么知道?” “破坏令牌的时候,看到一些东西,里面有你的师父空空。 “他嘱咐我告诉你,你是他最为骄傲的弟子,记得寻一有缘人把佛门好好传承下去。” 悟言愣住;“他,他不怪我?” 宁微摇头:“他是笑着的。” 悟言忽然记起曾经,无论他范多大的错,他的师父都是微笑摸了摸他的头,然后领着他收拾残局,踏上苦行的旅程,替死去的生灵与自己不断赎罪。 “把包袱全部推给我,真是个狡猾的老和尚。”他想。 章临望着这一幕用手肘碰了碰桓知衡:“你的徒弟长大了。” 消灭桓慎独的这场战役里,后续他们根本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