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后背耀眼的紫电摄魂夺命,宁微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她没有犹豫,将段元如向前抛去,自己却停下脚步,孤身抵挡紫电雷海。 “师父,宁微不尊师命,恳请赎罪。”说着,她以灵力铸就屏障。 眼看紫电即将落到宁微身上,千钧一发之际,南泽幻化出一神弓,拉开弓弦,玄黑的箭自动在弦上出现。 对准目标,放手,利箭以超越紫电的速度转眼间就到宁微身后。 然而距离相差太远,紫电也到了宁微面前。 “轰隆隆——” 箭与紫电相撞,而宁微处于它们相撞爆发的正中心。 将将跟着垫后的魔种兵卒跑回来的陆饶正好看到这一幕,他不知哪里来的灵力,骤然爆发出不属于筑基修士的速度,冲进余威阵阵的爆炸中心。 衣袍在余威中烂成破布条,裸露的肌肤瞬间鲜血淋漓。 可依旧迟了。 他只来得及接住从半空中坠落的小洞天,却没看见宁微的身影。 竟尸骨无存。 一声痛号响彻云霄,陆饶不顾自己的承受不住余威,于万物寂静中痛哭流涕。 南泽终于赶到,不由分说与段延昭大战一场,像个不要命的疯子,根本不防御,只牢牢盯住段延昭的命脉疯狂进攻。 “疯子!”段延昭暗骂一声,被逼的步步后退。 “魔尊,一个女人何必值得你大动干戈!” 他艰难抵挡,一不小心就被南泽痛击,而且那被他压制的段延昭灵魂开始有了动作。 内外夹击,避无可避。 该死! 不过杀了一个女人! 突然,他想起一个在时光里模糊了面容的女人。 如果没有她,在万年前,他夺取世界的计划就能成功,根本不需要等到今天。 他恍然大悟。 居然是她!居然是她! 魔域死了近万年的圣尊! 早知道,他不应该杀她,而应把她当做要挟魔尊的筹码。 毕竟魔尊的眼里只有那个女人。 若他控制了那个女人,此间在无人能阻挡他的脚步! 失策!失策! 再如何后悔也为时晚矣,他现在需要想办法脱身。 再耗下去,说不定真要和魔尊同归于尽。 他心知最好的办法是抛弃这具肉身,金蝉脱壳,可万年才孕育出的气运之子,能帮助他突破天境的大补之物,他如果现在抛弃,不知又要等多少年才能等出一个气运之子。 南泽出招愈加狠辣,招招致命,段延昭渐渐落于下风。 容不得他再犹豫。 命他要保,而这具肉身他亦不会放弃! 南泽手中兵器没有间隔的变换,长剑、红缨枪、开天斧······各色武器在段延昭身上留下道道伤痕。 当又一次红缨□□向他的面门,段延昭纵身一跃,枪尖入体,被狠狠插在地面之上。 段延昭的眼神失神一瞬。 南泽手持开天斧,双眼猩红,声势浩大朝段延昭劈去。 而段延昭没有躲,他望着泛着寒光的斧身,欣慰地闭上眼睛,静待死亡来临。 锋利的斧刃骤然停在段延昭的面上一寸出,无法收住的先声夺人的威势在他脸上留下一道红痕,从眉骨到下巴,贯穿整张脸。 南泽持斧的手,根根青筋暴起,骨节分明。 他面色冰冷,但胸膛剧烈的起伏暴露出此时狂躁的心绪。 “逃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压抑的暗哑。 他收回开天斧与红缨枪,面向剑宗:“来人,召集在坊市接应的所有人,攻打剑宗了,夺回属于魔域的东西!” 段延昭捂住腹部的伤口,撑起上半身,远处吹来的凤拂起衣袍,隐约露出手腕处似是从血肉里生长出来的黑色荆棘。 他急忙唤道:“魔尊,剑宗的长老盟高手如云,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强大,撤退为上,不要做无畏的牺牲。”他虽然大多数时间灵魂被压制沉睡,但偶尔的清醒令他清楚认识到长老盟的强大。 南泽没有回头。 “知道本尊为何迟来吗?因为长老盟那些藏在阴暗处的蛆虫挡了本尊的路。” “本尊一寸寸碾碎他们的躯体,将之挫骨扬灰。” 字字杀意浓郁。 段延昭紧张得吞了一口涌上喉头的鲜血。 他克制住战栗,问道:“那魔尊可知为什么他们如何都无法彻底杀死吗?” “哦,为何?” 南泽与长老盟战斗的时间长待近万年,但每次杀死一批,下一次又有新一批的人冒出来,并且战斗力依旧如原来强悍。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人是从哪里找出那么多忠心耿耿又强大的下属。 段延昭咳嗽几声,擦掉溢出嘴角的鲜血:“因为尊上您根本没有杀死他们的灵魂,每次灭的是他们夺舍之人的体与魂,而他们藏在盾牌之下,安然无损。” “您需要找到他们真正的魂魄。” “原来如此。”南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