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只能在旁边看着他自己打败心魔。
就像今天,她能给他的只有一个拥抱。
幸好,他挺过来了,没有被心魔吞噬理智。
宁微站在一旁,看陆饶没事人般朝气蓬勃地安慰死气沉沉的程信师兄,心绪复杂。得和知衡师父好好商量他的问题,不然放任他自己抵御心魔,后果怕是会不堪设想。
想到师父,她便想到长生果。进秘境辛苦折腾一番,长生果依旧不见踪影。魁首奖励是不要奢望了,她答应莫灵的承诺没有做到,她们两个约定的长生果亦成一场空。
还有什么途径,能得到长生果呢?
忽然,传来惊呼:“回宗门了!”
“天呐,宗门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师父、师兄、师姐,你们在吗?回答我!”
······
宁微倚着船舷远眺成为废墟的山门,犹记第一次见到它时,严肃威严,如同隐士智者坐落于山林间,不曾想到有一日,它会毁于地动中。
“左师叔告诉我师门遭难的时候,我还不相信。”莫灵俯视伤痕累累的大地,双手撑着船舷跳出灵船,“宁微,来日再见。”说完,她御剑加速奔赴山门。其他人也有样学样,迫不及待地回宗。
热闹的甲板不到半刻就空空荡荡,程信、陆饶与段延昭四人没有御空法宝,宁微按耐住担忧,与他们一起等待灵船停靠,才下船向人打听尘峰所在的营地。
“欢迎回家。”
宁微正逮住一人询问,背后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不可置信地扭头,桓知衡师父带着一群人迎接他们回家。
陆饶开心地冲上去抱住他:“师父,你醒了!”
连无精打采的程信与段延昭也露出笑颜围上去。
但宁微笑不出,她在桓知衡出现的一瞬就打开经络检测仪检查他的情况,元婴裂成碎片,丹田混沌一片,乃至灵魂也开始裂出缝隙。
比他们离开时的情况还要糟糕。
“师······”
她开口欲要询问,就被桓知衡抢先一步开口打断,他说:“宁微,我的身体已经大好,你们无需再为得到长生果而忧心了。”
“可······”
“宁微,你师姐的事我已经知道,那不是你的错,你别太自责。”他向她眨眼示意,竟显出些许俏皮。
宁微死死咬住唇瓣,强忍着质问的冲动,等待桓知衡身边空下来。
桓知衡把尘峰弟子都打发回他们现在暂时驻扎的营地,缓缓走到宁微身边,把她牵到一颗百年老树下,抚摸着粗糙的树皮,笑言:“宁微,人终有一死,你不必忧伤,亦不必强求。”
“我其实早该死在五百年前的。那时我困于筑基,不得寸进,寿命将尽,不想一位师兄把他千辛万苦得到的延长寿命的丹药赠与我。他说,我有天赋,一定能带领儒修走得更远,只是需要时间。”
“我终究有愧于他,偷来五百年,却只……晋升金丹。如今走旁门左道得来的炼虚修为,已经没有未来。”
“偏偏我献祭之时,又贪生怕死,自私地偷来一年寿命。”
“宁微,我希望我能够没有遗憾地渡过这最后一年,和你们一起开心幸福的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所以,不要告诉他们我的情况,好吗?”
口腔里蔓延出铁锈味,宁微不知疼痛地咬着唇瓣,喉头如同哽着一块石头。她紧闭双眼不让眼泪流出,大力点头。
宁微和知衡师父并肩往回走,静静听着他絮絮说着尘峰的近况。宁微不敢开口,害怕一开口就失态地嚎啕大哭。
“延昭?”近营地时,桓知衡话锋一转,愕然出声。
宁微顺声抬眼,看到段延昭跟着观剑锋弟子身后,往营地外走。
段延昭看到他们脚步一拐,走到桓知衡跟前拜别:“师父,弟子不知为何逃出刑狱,又为何出现在琳琅秘境里,宗主召我前去调查缘由。”
桓知衡闻言道:“我陪你一起。”他怕段延昭再次被冤枉,他现在是炼虚境,应该能搏回一点公平。
但观剑锋弟子拦住他,“桓尊者,宗主只召见段延昭,请别为难我。”
段延昭也开口劝他留下:“师父你放心,弟子不会有事的。你先留下照看师弟师妹,他们经历大劫,肯定心里害怕,刚才就闹着要见师父呢。”
“师父,回去吧。”说着,他跟着观剑锋弟子离开,消失在拥挤的帐篷间。
宁微与桓知衡都不曾预料到,段延昭这一别,竟是永久,他再也不会回尘峰了。
不久后,观剑锋传出一道公告:“剑宗弟子段延昭,得镇魔认可,被选为少宗主。现自废修为,转修剑道,拜师宗主公柘。”
——
魔域,魔宫殿前。
宁文一改之前的妩媚养,烦躁挠头,在魔宫前踱步打转,“宁质那个唠叨鬼肯定又要唠叨我粗心,着了季长雾的道。”
最终她心一横,迈步进殿,唠叨就唠叨吧,她宁文好歹也是护法之一,还怕他不成?
咦,爱打报告的讨厌鬼怎么不在?
她扫视殿下跪地的几人,没见到宁质,心存疑惑地向尊上禀报任务完成情况。说完,她实在忍不住疑惑问:“尊上,左护法是又去执行任务了吗?”
南泽慵懒坐在森森白骨堆成的白骨王座上,右手握拳抵着太阳穴道:“宁质护法在此次任务中陨落。”
嘁,就他独得尊上信任,又被派出去执行······
什么,陨落?
宁质怎么可能陨落,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