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且隐藏得极好,一般人想要找这些堂口,多半都会被那些假堂口先骗一顿。
赵青阳开堂口的事爸没多说,我知道他们堂口这方面有禁忌,也没敢多问。
不得不提的是,爸效率的确很高!
挂断电话不过两个小时,十来年没见的赵青阳就骑着酷毙了的鬼火大摩托一个旋风漂移冲进了我租的小院子……
把我院子里种的小野花都给轧死了一片。
我听见声音赶紧从客厅里跑出来,迎面就看到一头顶染红毛,穿着修行者青衣长衫,脖子上挂着菩提珠串,刚把头盔从脑袋上摘下来,正对着摩托车后视镜整理发型的年轻小伙。
十来年没见,他瘦了……
还变帅了。
浓眉大眼,五官端正,棱角分明,这如果塞进大学校园里,妥妥男神级别的存在!
赵青阳目光扫过来,一眼就认出了我,抱着头盔欣喜小跑到我跟前,热络地和我打招呼:
“漓漓!真是一点都没变啊!不对,比以前更漂亮了,小时候没长开,现在标准的大美人啊。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是青阳啊,咱俩小时候可是最好的朋友,我离开家去县城之前,还特意送了你一块朱砂护身符,你忘记了吗?”
这欠揍不要脸的语气,从前的熟悉感顷刻涌上心头。
我瞧着他,忽然就瘪嘴怂包的哭出来,
“啊,死青阳!这么多年没有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被人贩子拐跑死了呢!
你怎么才来啊,我人都要吓死了!早说你也在省城,我前几天就去求你救命了哇……”
赵青阳一见我哭,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语无伦次地解释:
“哎呦,我、我不是故意要失踪的,只是我当初是跟着师父来的省城,我们现在干的事,得低调保密。
我也不知道你就住在这啊,我前两天还路过你家门口了,我、我刚听老师说你撞上事了,我就立马飙车赶过来了!
你别哭,先领我进你房子里看看。”
我抹了把眼泪,点点头带他进我的两层独立小楼房。
他跟着我先看的客厅,“嚯,你这小地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挺雅致。买的还是租的?”
我说,“大学实习那年租的,郊区,便宜,一个月才一千块钱,年租更便宜,一万一年,我是论年租的。”
“听老师说你是在做恐怖游戏体验师?这一行不是蛮赚钱的吗,为什么不买一套干净的房子?”
“我一个人,没什么买房的必要,租房子多好,还省钱。”
赵青阳啧啧两声,“凶宅当然省钱了,这房子都不知道死多少人了,还好你命够硬,能克得住这房。”
我心头一颤,“什么?凶、凶宅?”
赵青阳把窗边的落地镜换了个方位放,一本正经地和我掐指说:
“前迎龙虎煞,后面又是死人岭,这房子风水特别差,前头至少克死三个,你是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
你租房的时候房东应该没敢和你说实话,不过没关系,你这丫头命够硬,不怕!
现在主要问题在鬼王下聘上,这样,今晚我就摆阵,帮你会会那个鬼王!”
我身上一阵犯冷,跟上赵青阳:“能成吗?那可是鬼王。”
赵青阳拍着胸脯向我保证,“放心,我跟着我师父学了十几年本事了,对付这些野路子小鬼还是不在话下的。”
我听他这么说了,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回去了些。
他晚上要设法阵斗鬼王,我下午就和他一起出门采办了要用的物资。
桃木剑,五帝钱,朱砂符,红绳铜钱,还有黄纸,香蜡鞭炮。
赵青阳从菜市场离开的时候甚至还捎上了两串佛珠。
回到家我们就开始做准备工作,赵青阳画符,我则按照他在地上做的标记,把符纸、铜铃、红蜡,依次压上去。
铜钱穿在红线上,挂在窗户边。
赵青阳在桌子上放了香炉,点燃一炷香,还摆上了黄酒、桃木剑。
最后用朱砂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奇怪的圆形图案。
十二支红烛相继点亮,赵青阳将白纱窗帘拉拢。
万事俱备,只欠太阳落山的那阵东风。
晚上,明月高升,清冷的月光穿过窗前白纱洒落进客厅白到反光的地板上。
像平静水面洒上星星倒影,有光斑在地面一闪一闪。
烛火跳动,拉长了蹲在地上啃西瓜的赵青阳身影。
一阵寒意渗进玻璃窗,赵青阳敏锐地察觉到异常,放下西瓜就站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到端放香炉的桌子前。
伸手悄然摸到那柄桃木宝剑。
我站在窗边一盆绿萝前,屋里没开灯,我提着小花壶就着昏黄烛光正在给绿萝浇水。
赵青阳朝我发出嘶嘶两声,谨慎提醒我:“你去厨房,把门关上!”
我放下小花壶,脊背一阵发毛:“是那东西要来了吗?”
赵青阳提着桃木剑说:“别问那么多,你先躲起来!”
可我,眼神死死盯着手腕上的碧玉镯,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
冰冷的恐惧感从心底生根,肆意生长,沿着我的颈椎攀上头颅——
我抖着手指尖,呼出一口阴气:“青阳哥,恐怕已经迟了。”
说话间,我身上的白色长裙已经龟裂成灰烬。
灰烬下,化出了一件绣着凤凰双喜的大红嫁衣。
明明已经被赵青阳挪了方位的落地镜,这会子正直直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