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安此刻心情颇为复杂,母亲看重文墨,只让他读书认字,好不容易来了二牛……
垂着脑袋回到屋里,林承安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怎么了?”祁溯边询问边把手里的新衣裳往小夫君身上穿,脱下外面的旧衣,里面贴身的亵衣雪白柔软,明眼人一看就知是上好的锦缎而制。
林承安虽然心中懊恼,也不敢明说媳妇儿半分不是,窝囊劲儿十足,他愣愣地看着祁溯,呐呐:“怎么又做新衣裳了……”
这些日子林承安的衣裳多了许多,他不习惯,还是穿着旧衣裳。
“喜欢吗?”祁溯满意的看着眼前人,林承安生得眉深目清,穿着这件修身的墨色锦衣,一眼看过去,只以为是哪家俊朗的小公子。
“我的够了。”林承安不忘自己的侄子,小心询问道:“这些可以留给轩文吗?”
祁溯看着林承安还有些稚嫩的脸轻笑:“轩文的已经送过去了,不光他,娘和嫂子们都有。”
听到家里人都有,林承安这才露出松快的表情来,他不知怎么报答媳妇和老丈人的好意,只能暗暗发誓,要多干活。
祁溯有些好笑,在宫里头,人人都戴着一副面具,永远不知皮囊下藏着怎样的贪婪祸心。
林承安的喜怒哀乐不用猜,全写在了脸上。
“承安,刚刚在院里和二牛说了什么?”
祁溯要想知晓,不用林承安说,他自有法子知道,可他就想听林承安亲口说。
“二牛哥说不能教我习武了,他的功夫都是骗人的。”闹别扭闹了这么些天,林承安难得的吐露心声,“素素,我想习武。”
祁溯手一顿,自从分家之后,林承安就同他闹起了别扭,已经分床了好些天。
此时此刻,不可多得补偿机会就在眼前,就是天上的星星祁溯也愿意去摘,谁知竟是这么个要求……
在祁溯内心,不希望林承安习武、种田、做任何劳累的事,就想养着林承安,乖乖的在身边长大,让他一世无忧。
这个时候,必须要说得有理有据,才显得晋王没有任何私心。
“承安,习武伤筋动骨,还都是童子功,你都大了,不说吃苦,很多功夫你都学不了,还是听我们娘的话,好好跟着私塾先生念书识字。”
祁溯眼看着小夫君眼中的期盼,如同星星之火一般熄灭了下去。
不出所料,夜里林承安继续和媳妇儿分床,一个人蜷缩在自个儿搬过来的旧床上,留给晋王一个冷漠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