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没有真挚的情谊呢,可眼下又是在做什么呢? 没人猜得透,也没人敢问。 又过了一天,李昂静静地合上了双眼,新帝继位之后,钟芙离开长安重返河东。 一路上她颇多感慨,见到三好后由衷地讲:“李昂不算是个坏君主。” 尽管有种种缺点,可至少钟芙在他手下干得也算舒心。 三好客观地说了句实话:“那是他聪明,遇上你这样的臣子,是个有脑子的就该知道怎么用。” 她没说的还有:也幸亏李昂死得早,否则强势的大臣和君主之间也并非没有龃龉的,便是早年间再亲热后面也不一定,譬如裴度,早年间宪宗是多么信赖,最后不还是看烦了么。 不过好在死得早,也算是如裴度和宪宗之间有的君臣相得了。 三好说得不无道理,只是人死如灯灭,想些不可能的设想也没什么意思,只看李昂死前便是。 …… 钟芙既做了河东节度使,自然要对境内百姓负责,几年间将边地治理的井井有条,便是回鹘那边也应对有法,早年间失去的西域诸地在她的掌控下又一点点拿了回来。 这几年里钟芙都兢兢业业恪守着自己要做个好人的承诺,历史是个轮回的圈,李成美继位不久便病逝,后来者便是武宗李炎。 李炎也是个有才干的,只是朝中有李德裕这样的能臣,两人都没想着召钟芙回朝,钟芙也乐得自在。 又过了几年,李炎也去世了,钟芙这时已过了三十五岁,虽还是面庞如玉,但适当地给自己添了点伪装。 新帝是那年在山下装傻的李忱,他的继位颇为坎坷,竟又有太监跳出来想要左右朝政,钟芙看得眉头皱起,也不知道这几年朝中的大臣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三好看了一眼道:“原来是他啊。” 她又看了看钟芙:“还真叫你说准了。” 她略微沉吟道:“咱们是不是又该走了。” 这一次该是去往长安登阁拜相了。 钟芙点点头。 倒不是她自信李忱会将当年之事完全记在心头,只是皇帝和大臣之间的关系历来就是很微妙的,如今的宰相李德裕并不是很受李忱的看重,而此时年纪正当时,又有旧故的钟芙为什么不会被李忱看到呢。 于是会昌七年元月,李忱召节度使姚金鳞回朝,谁人都知这是为何。 要跳的宦官们又同时加紧了尾巴。 李忱看着如昔年一般神采奕奕的钟芙,把住她的手臂道:“姚卿,朕可多赖你了。” 钟芙心里一叹:“这可是个能装会演的皇帝啊。” 会昌七年,钟芙拜为吏部尚书,加任翰林,又兼中书侍郎,加授同平章事后不久便拜相。 此后备受皇帝信赖,时人尊称姚相,往后三十年间,屡立奇功,无不拜服。 (本世界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