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军营地内,敌军的战马嘶鸣着,不安地踏动着蹄子。
敌人的惨叫声、呼救声、哭号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恐怖的画面。
夏侯楙的骑兵紧追不舍,刀枪落下,鲜血喷溅。
越听,曹丕火气越大。
然而这乱军,便是驻扎在一片洼地之中,中间就一死水潭。
还有这营外,居然没有岗哨,他率军都摸到近前来了,营中居然还没有反应!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
他们的长矛刀枪在夜色中闪烁,瞬间刺穿了所谓营寨的寨墙。
安营扎寨,一般会选择驻扎在向阳且地势高的地方,而且要避免潮湿低洼的地方,必须通风顺畅,这样可以避免疾病在营寨中传染。
中军主帐中,要说唯一魂不守舍的,便只有站在帐下,在文臣武将队列中间的虎豹骑都尉曹休。
混乱之中,大家都在跑,也就形成了溃败之势。
吴质这番话,让他很是没面子。
夜风拂过,只留下一片寂静。
虽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战果,但不妨碍夏侯楙开吹!
这战场上的功劳,有时候可以不用打出来,用嘴吹出来,那难道不也是军功?
鲖阳城外。
营中那些赤膊上身的乱军,眼中全是兽性,他们现在,也只是长得像人而已。
身侧,落下不少骨头,那骨头不似牲畜的骨头,而似人的一般。
在夏侯楙看来,如果山坡有南北两面,尽量选南面的高处,因为这种地方向阳,阳光照射充足。
哎~
夏侯楙一脸失意。
也不能在草丛里扎营,因为这样敌人偷袭自己太方便了。
本以为自己领军出来,能一战而平洛阳之乱,不想,这个英雄,他却是当不成了。
“回洛阳,乱军人数众多,凭借骑军优势,难以一战定乾坤,不过今日一战,乱军损失惨重,或可为洛阳争取一个月的时间。”
乱军营地内弥漫着各种异味。
乱军士卒们或是摇晃着酒坛,或是围坐在篝火旁,谈笑风生,好像那洛阳城,便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一般。
他们的脸上充满疲惫,眉头紧皱,明显感到头痛不已。
他只想得曹丕独宠,并非是真要司马懿性命。
在乱军营地内,士兵们疲惫不堪,有的坐在地上,有的躺在帐篷旁,大声嘈杂地交谈着。
“给我追!”
“仲达,你有何话要说?”
“妈的嘎巴子,怕个鸟,大伙随我冲!”
“丢失褒信,丢失平舆,在下确实有罪,然而,臣下与那汝南汉军战之多场,亦是摸清其底细。一战而败,算得了什么?荆州粮草不足,其在汝南的军力,不过四万人,大王此番或可一战而定天下,兵锋直驱新息,趁敌不料,取那汉中王太子的项上人头!”
司马懿看都没看吴质,而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曹丕。
夏侯楙所带骑军越来越靠近敌军营地,离乱军营地只有百米之远时,夏侯楙突然举起手臂,发出了一个声音几乎听不见的口哨。
仿佛平舆城被刘禅攻下,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根本不足挂齿。
不时传来一阵阵酒意和嬉笑声,伴随着战马的嘶鸣和鼾声。
“大王,这司马仲达献如此计策,害得大王损兵折将,还接连丢失城池,更是有损魏国颜面。徐州、江东的问题,如今都没有彻底解决,全因仲达所致,事已至此,还请大王下令,处置司马仲达,以正军法,以安军心!”
啪!
他的手重重的拍在身前案牍之上,面色很是阴沉,眼中杀气四溢。
篝火旁,有一群士兵正在分食着一头刚宰杀的‘野猪’。
此时,司马懿这才抬头起头来,即便是如此场面,他的面色依然平静。
若是能留下那从函谷关出来的曹彰旧部,那才是真正的大胜。
“大大大!哎呀!怎么又是小?”
若是下个大雨,都不用人来攻,这营寨就被人淹了。
他的罪过,可比曹休大得多。
旁边一定要有水源,否则被敌人困住,就喝不上水了。
随军的这些乌合之众,战斗力确实没有,但他们人数众多,却是挡在了中央,给那些从函谷关一路出来的魏军窜逃的机会。
嘎嘎嘎~
一声乌鸦的凄厉叫声突然升起!
夏侯楙身穿黑色铁甲,身形矫健,如影随形地前行。
其实根本就没有寨墙。
“刘禅攻拔平舆,全是在其预料之中的,我军主力至此,亦是在其计算之内,若是我军真攻平舆,且不说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攻下,就算是攻下了,怕也是要中那刘公嗣之计了。”
几片破旧的帐篷在微风中摇晃,发出嘎吱作响的声音。
夜色笼罩下,月光透过云层微弱地洒在大地上,形成斑驳的光斑,为夜袭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夏侯楙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命令着他的士兵在乱军营地中展开搜杀。
营中心的正经魏军,当即弃营而逃。
“臣下虽有罪,然罪在我军主力未到汝南,罪在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与那诸葛孔明太过于狡猾了。”
“平舆城中不过赵云所带不足万人兵丁,焉能挡住我二十万大军?为解平舆之危,刘禅必将主力汉军派出去,袭扰我军,让我军无法使全力攻城,甚至于用出围魏救赵的计策出来,而汉军出动,新息必定空虚,此诚我等杀那刘禅的最好机